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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5 19:2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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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广东东莞
1957 年
1 月 18 日 ( 星期一 )
主席 [2] :关于这次省市委书记会议,要讨论三个主要问题: l 思想动向问题; 2 农村工作问题; 3 经济工作问题,还有:增产节约;法制 ( 包括肃反 ) ;编制;中央与地方分权;税收;统一战线;少数民族;灾区问题 ( 山区 ) ;学生问题;粮食;整风等问题。思想动向问题,应该抓,党内党外都出现了问题。
一种是党内,争名夺利、惟利是图,闹升级。这一来,问题解决就是根本不要评级,平均主义,薪水可以略有不同,但不评级。这类思想,在党内现在有很大发展,不是比艰苦、比多做工作、少得享受,而是比级高。我说不如国民党。唐绍仪【 3 】由内阁总理可以任中山县长,我们还没有一个部长去当县长。这点不如 KMT[4] ,别的当然比国民党强。总之,升得降不得,比高,比阔。这种思想不是外国来的,不是匈牙利也不是这次大会。
第二种是, 合作化好不好 ? 这一问题又重新提出来了。 去年的情况:丰收的地方没问题,重灾区也没问题,就是灾而不重、收而不丰的合作社发生问题。原先对工作许愿太大,没增产、没增加收入,甚至减少了,议论就出来了:合作化究竟好不好?要不要?党内也有些反映。薄一波 [1] 报告说有几位部长同家,情况不妙,大有灭亡崩溃之势,说农民无精打彩、不积极了,问“合作化有没有优越性?”地方上的宣传部长也不敢宣传合作化的优越性了。社长抬不起头,处处挨骂。农业部召开农业厅局长会议时,廖说从【 2 】他起,厅局长与党的农村工作部都泄了气,四十条【 3 】也不能算数了。我说要打气。
前年反右,去年反冒 [4] ,反右出来冒,反冒出来右。我说的右,主要指农村方面。有一股风,台风;大小,各地不问。但是在干部中有这股风,值得注意 ! 我们现在的部长、副部长、司局长和省一级的干部,有相当一部分人,甚至是多数,无非出身于地主、富农、富裕中农这些阶层。他的老太爷是地主,现在无选举权,他回到家去,家里就说坏话。现在富裕中农的思想又在抬头,有些想退社,这是一个动摇的阶层。
学生中也出问题,由于盲目性,学校计划变了,有一部分毕业生暂时不能就业,就出现正定【 5 】地质部学校的事件【 6 】、清华有学生公开说要杀人,总有一天要杀几千、几万 ! “百花齐放”,这一朵花也出来了。
学生成份, 以北京说, 80 %以上是地、富、富裕中农、大中小资本家的子弟,贫雇 [1] 、工人出身的不到20 %( 包含调干【 2 】,值得注意。铁、卡【 3 】的演说【 4 】,就在大学生中的一部分人中是有影响的,相信他们的话。
听说乡里的地主、富农比较守规矩,城里资本家、民主党派一般地也还好。这个“好”,应该分析,因为他没有本钱了,脚底下没有人,乡里是贫雇农、下中农,城里是工人阶级,他们底下是空的。如果一旦天下有事,是否会变呢 ? 那就很难说了。另外,他们是老于世故,现在隐藏着,知识分子,他们的子弟,娃娃没有经验,所以闹起来了。
20 次大会【 5 】在党内大多数干部中的反应是正常的,但少数也起了波动。下雨之前,蚂蚁出洞了。所谓多数正常,是说不满 20 次大会,认为对 C 【 6 】整的太过了。少数蚂蚁出来,说我早就有这样的主张。这是党内的动摇分子,一有机会就动摇的 ! 现在赫 [1] 的腔调也变了 , 蚂蚁又会回到洞里去了。过去一年, 20 次【 2 】后.帝国主义搞了两次大风潮,欧洲各党受了损失,东方各国党损失较小。 20 次以后,从前拥 C 【 3 】非常积极的,这时也反得很积极。我看是有点缺乏道德,不加分析, 180 度,好像从来就不拥 C 似的 ! 斯的问题,是牵涉整个世界共产主义运动的大问题,一切党都涉及了,大风一来,动摇分子挡不住,动摇了。水远会如此的。有的人摇几次,取得了经验就不摇了;有的人会永远摇下去,只要有风他就会摇 ! 大家注意这个问题,国际上思想台风、政治台风年年会有.好在 20 次大会不是年年都开,四年一次,如果年年都开,那可不得了。这是一种社会自然的现象.党就是一种社会,是一种政治的社会,政治社会里就有党派,党是由阶级组成的。我们中国党是工人、贫农的党,就是无产阶级和半无产阶级的党,但是还有许多地主、富农、富裕中农、大中小贷本家出身的,城市小资产阶级出身的这种人相当多,而克思列宁主义学的不多,虽然艰苦奋斗多少年,有所锻炼,但是在思想方面、在精神方面,还是经不住台风,台风一来就会倒。这是值得注意的。
合作化一定要搞好,但一两年内是不行的。我国大多数地方的初级合作化.是前年下半年开始的。高级合作化, 只有一年多历史,要 3 年才会稳当,确 5 年历史就什么风也吹不动了。一听有点风雨,就说不行了,这是不好的。什么关都过了,社会主义这一关还难过去,如薛迅【 4 】坚决反对统购统销 ( 是实行社会主义的一个重要步骤 ) ,如孟用潜【 1 】也是如此。总之,在我们党内有这样的人,过不了社会主义这一关,是动摇的。这种动摇, 10 年后是否就没有了呢?不尽然。因为这些人还会活下去, 他们原是地富、资本家、富裕中农出身, 10 年后还可能遇到问题,就是说我早已想到的。
军事方面同志的信,应加分析,有合理部分,比如说薪水太高,但总的说米不妥当的。在我们高级军事干部中有些人, 可能是自己回家或者接了亲戚的信, 传来了地、富、富中【 2 】的思想, 就替农民叫苦。 1955 年上半年的情况,党内也有人叫, 跟粱漱溟【 3 】相呼应,好像他们才代表农民。这封信说我党的根本路线错了,“乡村左”、“城市右”。照他这一说,是全盘都错了。所谓农村“左”,就是农民收入不多,说农民每年 60 元,而工人每月 60 元,不懂工人每人平均并没有 60 元,以 4 口人计是每人每月 15 元.农民每年是 4 x 60=240 元; 而城市费用大, 农村费用小。 我们的农业税,包含正副业只抽 8 %,或者 10 %,没有像苏联、 东欧的义务交售制, 许多小土产未收税, 加上工业品的利润 ( 赚的钱 ) ,顶多不过 12 % ( 应该算一下 ) 。这与苏联从农民总产中拿走 45 %就不同了。统购是按市价,不是义务交售。如说“左”了,又如何“右”法呢 ? 我们还在农具、化肥、水利等方面帮助农民。城市“右”了,是指把资本家包下来,准备给7年的定息[1].这是中央讨论后决定的。到那时也还看,因为它关系到国际,最好拖个尾巴。出这点钱买个阶级,就把跟他们有关系的知识分子、民主党派,共有800万人、上千万。全中国知识、文化、技术比较高的,是这一阶级.把它收买过来,把政治资本剥夺干净,没有剥净时还要剥.其办法是:1.出钱收买;2.安排,有事做.这样匈牙利事件[2]就搞不起来.出钱安位子,就换取票子,他非举手不可.刘文辉[3]就通过土改法,就是他们要饭吃。
不要怕大民主。 如果出了事,就要:第一表示不欢迎;第二加以分析,总要暴露的.天天怕,成了段祺瑞[4].有人要搞大民主,欢迎,无非是一个局部,几千人.如果我们没道理,就应该纠正;如果他们没有道理.就要抓住他们的辫子.正定[5]就是好例子.讨论三个口号。匈牙利是自己没兵了,大民主一来,把解放年[6]搞垮了,党也垮了,党政军都垮了 .而我们这一条应该是有把握的!让几个学生娃娃一冲,党政军全部瓦解,即除非我们些人全是饭桶 ! 帝国主义、蒋介石都不怕,还怕大民主。我看不要怕 !
总之, 现在是多事之秋,去年一整年都是多事之秋。在中国是社会主义改造很激烈的一年,各种思想都要暴露出来的。
精简问题,机关庞大,第一条必须减人,第二条必须作出安排然后再减。没有安排,没有新的工作就还是一起吃饭,还是一起继续工作、学习。无论党政军,要把人裁出去,就必须有了切实的归宿,安排好才能叫他出机关。
法制问题,肃反要坚持,有反必肃,但一定要遵守法制。有反不肃,束手束脚是不行的。
“重安排,不重改造”。百花、百家【 1 】一来,重安排,不敢说改造了 r 。百花是否还放呢 ? 应放。陈其通【 2 】四同志的文章,“只要放香花,不要放毒草” ( 苏联就是如此说的 ) 。反革命的花不能放,但他是以革命面目出现的,那就只好让他放出来。那种花草也有好处,翻过来就是肥料,可以化无用为有用。矛盾是一亿万年也有的,可以出版蒋介石全集,无国民党就显不出共产党。在座同志,如果你们刚懂辩证法、唯物论那还不行,要补充唯心论和形而上学。缺了这方面知识是不巩固的,因为你没有经过斗争,你不知道敌人。陈等人的文章中说,自从百家争鸣以来文学就衰落了,这不是事实。大文章需要有规划,定合同,借钱,否则不工作也吃饭,谁去搞大作品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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