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纷繁复杂的工作,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段风丽终于体会到,什么是风一样的自由。 西双版纳的山山水水,既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如果没有情感的纠葛,没有利益的搅动,这一切都是新鲜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每一天的上午,冯成忠都会拿着鸡毛掸子擦拭货架上的灰尘。 段风丽来到了小卖部前。 “老板,来一瓶矿泉水。” 冯成忠从货架上取下一瓶水,递给了段风丽。 “姑娘,听口音,你是扬德那边儿的人吧?” “是啊,我是长州的。” 冯成忠笑了笑:“巧了,我也是长州的。” “我也觉得您的口音跟我是同一个地方的。大叔,您贵姓啊?” “免贵姓冯。” “冯大叔,您是退了休才到景区来开店的吗?” 冯成忠苦笑了一下:“我啊,是被别人架到这儿来的。” 段风丽笑了起来。 “您可真幽默,是被您老婆还是被您儿女架到这儿来的呀?” “我是被两个不认识的人给架来的……” 冯成忠长叹一口气,转身继续给货架擦拭灰尘。 段风丽看了看冯成忠的背影,默默走到小卖部门口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冯成忠擦拭完了货架,从小卖部里面走了出来。 “姑娘,你还在呀?” “多休息一会儿再赶路。大叔,您坐啊。” 冯成忠在段风丽的对面坐了下来。 “冯大叔,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您?” 冯成忠看了看段风丽。 “姑娘,有些事情我也想说出来,让人替我分担、解忧,可我怕……真的说出来,反而会害了你呀!” “大叔,我是监委的工作人员,您有什么事情可以放心地告诉我,就算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以内,我也可以转到与之相关的其他司法部门。” 冯成忠不禁又惊又喜:“你是监察委员会的人?那太好了!” 段风丽放下了手中的瓶子。 “怎么,您的事儿还真在我的工作范畴以内?” 冯成忠抬头望向了天空。 “在这么远的地方还能让我碰见监委的人,这是天意呀!看来,连老天爷都在想办法让我申冤呐!” “大叔,您别急,慢慢说。” “我叫冯成忠,是长州顶福天际陵园公司的总经理,这家陵园公司是在十几年前由我和东山殡仪馆合资组建的一家公私合营企业。不久前市里面批了300亩地给陵园,准备对殡仪馆和陵园进行改扩建,我呀,没捞着这个机会,被人给赶到这儿来了!” “您作为陵园公司的股东,这改扩建的工程里面应该有您才对呀。” 冯成忠有些欲哭无泪。 “本来就是嘛,可市里面指派了一个叫做陶成业的地产开发商,来协助开展这项工程,他一来,民政局的局长郑奇伟和殡仪馆的馆长吴劲松,就想方设法、软硬兼施地把我给逼到这儿来了!” 段风丽大吃一惊:“什么?陶成业!是那个帝豪集团的董事长陶成业吗?” “没错,就是他。” “他们是以什么理由把你给踢开的呢?” 冯成忠叹了一口气。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一年前,公司的账上还有四千万,郑奇伟和吴劲松老想着把这钱提出来搞点儿别的投资,我一直没同意。恰逢那段时间股市的行情看好,郑奇伟和吴劲松三天两头地给我做思想工作,我呢,终于也没守住底线,就把那四千万给提出来,投进了股市里面。” “这钱投进去以后,有收益吗?” “你还别说,因为当时行情看涨嘛,我们小试牛刀,还真就赚了几百万!这可把郑奇伟和吴劲松给乐坏了,他们主张把这钱先拿去旅游消费,剩下的再平分,然后我们三个就去了泰国、澳门。可谁想到回来之后,这郑奇伟和吴劲松的想法就变了。” “哦,他们又打算干什么呢?” “旅游之后,钱花掉了一部分,分到每个人头上的就不多了,这下子郑奇伟和吴劲松又不满意了!他们打算再进股市,看准时机再捞一把!” “那这二进股市的情况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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