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醉翁之意1拜师学艺

秋水长天9

有梦就好，祝你美梦成真。

秋水长天9

不知你是县作协那位高人，说出名来，或许认识

好梦迷人

谢谢，不好意思说，我有些懒散，一年到头难得在《潼南文艺》发1篇文字。:$

春天里

行舟有骨气的女孩子，吃得苦中苦，也做得人上人。有个性，喜欢！

好梦迷人

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实中能吃苦的女子也很多啊:loveliness:

好梦迷人

这一节本想删除重新编辑，因为吴总的鼓励，保留了。把这一卷的后续内容整理了发上来。我看了一下，章节的确凌乱，我自己也找不到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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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去排队买饭菜时，江行舟看见黎耕拿了一个比她的洗脸盆小不了多少的圆饭盒去食堂，非常吃惊，再看看其他工友，都差不多。她瞪大眼睛，看他们在饭盒里一半装白米干饭，一半装红烧肉小白菜等，满满的冒出来，堆得跟小山似的，每一个人的饭盒子都这样，顶多菜色有变化。“哎呀，我的老天，他们怎么吃得下啊？就算叫缘缘来吃，可能也够三天的量，让我吃可以吃五天吧，如果叫天蓝来吃，起码要吃一周。”江行舟心中嘀咕着，忘记了自己打饭吃，前几次吃饭心不在焉，她没发现这些人特能吃。
　　“嗨，下一个！新来的吧，没见过工人吃饭啊？”舀菜的师傅挥动铁勺敲击菜盆，和蔼地对江行舟说道。
　　江行舟递进去饭盒，只要了很少的饭和菜，米饭太硬，她吃不惯，肥肉太腻，她吃不下，西红柿蛋汤还勉强可以，她喝了个饱。今天她才知道，工地上不卖炒肉的，工人们劳动量强，出汗多，口味重，爱吃红烧的回锅的肉类，“麻辣咸”是主打口味，她一点也不喜欢。
　　下午的工作更艰难，江行舟手上的水泡破了皮，虽然黎耕给她贴了“邦迪”，握铲柄时仍然钻心的痛。她咬紧牙关默默忍受着，心里念叨着渣滓洞的革命烈士，给自己鼓劲儿。
　　黎耕有时也帮她铲灰浆，教她怎样省力。她不由自主感叹：“生活处处有学问啊！埋在故纸堆里太久了。”她现在明白了，铲子插不进灰浆深处时，用脚踩一下铲沿，手上就能省些力气。
　　其他人陆续收工，黎耕的灰浆还剩下一大堆，到明天会变质的，用完了才可以收工。他们围上来帮忙，让江行舟一边歇着去，反正下去也用吊车，只能一起走，看人家细皮嫩肉的一个姑娘家，哪里是做这个的料啊。终于用完了灰浆，大家涌进吊车。
　　“师傅，你以前的小工做的事更多，对不对？”江行舟要问个明白，她觉得凭师傅的手艺，不可能落在别人后面，肯定是她拖累了他。
　　黎耕佩服她的推理，点头道：“他们还负责码砖头，灰浆用完了，我随手就把桶扔了，那样快很多。”
　　“对不起，师傅，我耽搁你了。”江行舟觉得很抱歉。
　　“没事，你已经很努力了。”黎耕安慰她，心说：“若是逼紧了，你万一投入金总怀抱，我就是害你的罪魁祸首了。当家教多好呀，偏又不去，现在的年轻人，脑袋里装的什么，弄不明白。我就当做好事，让你留在身边吧。”
　　一路上有人说话，江行舟的恐高症也淡化了，很快降落地面。
　　工人们都是各自在厨房里提了热水去卫生间洗浴，江行舟尽管累得要命，还是打起精神去提水，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主动来帮忙，她想要推辞，确实没有力气了，只好让他把满满一桶热水提到门边。
　　“谢谢你啊！”江行舟真诚地说，氤氲的热气湿润了她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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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小事一桩。”小伙子红着脸跑开，又回过头来补充一句，“叫我小甄好了，需要帮忙说一声啊！”他边说边走，脚下踩到一块断砖，差点摔一跤，跑得比兔子还快。

　　江行舟沐浴时，手掌破皮处沾了水，痛得她死去活来，感觉自己就像被后娘虐待的灰姑娘。

　　回到卧室，江行舟拿出吹风吹干湿漉漉的长发，心想：“衣服只好不洗了，脏兮兮的发出臭味，扔哪儿呢？”

　　在厨房打杂的奚大嫂笑吟吟的走进来说：“把衣服拿来我给你洗吧，黎师傅给你买药去了。”

　　江行舟难为情地说：“谢谢嫂子，等我手好了，我帮你洗衣服。”奚嫂抓起衣服走了，江行舟打开破旧的笔记本电脑，咬着牙忍住疼，整理今天的收获。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去旧货市场淘来这玩意，用起来一点也不顺手，江行舟叹口气，瞧瞧手心里红红的嫩肉，想不明白黎耕要忍受多少疼痛，才能形成手掌上厚厚的老茧。

　　“哎，江行舟，你出来一下！”黎耕在门外喊。

　　江行舟出来，黎耕给她两个纸包，告诉她分别是吃药和搽药，叫她明日休息一天。临走时黎耕又说等会儿送晚饭来，让她先歇歇气。

　　进屋关上门，坐在床沿上，江行舟捏着棉签，左右手轮换，疼得直嘘冷气，忍着眼泪，好不容易给俩手抹好药。全身骨头散了架似的，一头栽到在床上，连身都不想翻一下，此时此地硬板板床比席梦思床垫还亲切。她想起肖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点点滴滴滚落下来，理智告诫她，千万不能给他打电话，答应了校长的事，就应该尽力而为。床头边一架色彩斑驳的老式落地电风扇呼啦呼啦地送着凉风过来，隔壁传来粗声粗气的说笑声，江行舟听出来了，工人们开着无关紧要的带点黄色的玩笑。

　　听见敲门声，江行舟开门，黎耕端来饭盒放在小圆桌上，递给她一把勺子，告诉她就在宿舍吃。

　　江行舟揭开盒盖，白米饭上盖着蒜薹炒瘦肉，蕃茄炒鸡蛋，色彩鲜艳，香气扑鼻，真诱人呀！并没有辣椒，好象是单独给她准备的。

　　“师傅，你在哪儿吃？”江行舟问。

　　“我和工友们一起吃，在食堂里。我们晚上会喝点酒。”黎耕说，“你吃完了把饭盒放在这儿，我叫奚嫂来拿。”

　　“师傅，我想跟你一起去吃饭。”江行舟请求。

　　“你想喝酒是不是？”黎耕皱眉。        “不是！”江行舟正要彻底了解他们，“我坐在那儿看你们喝好不好？”

　　“喝酒有什么好看的？”黎耕可不愿意一个大姑娘坐在旁边，说话都不自在。他们都是粗人啊，劳累了一天，还不能说点黄话解解乏吗？

　　江行舟死缠到底：“你们说什么，我装着没听见就行了，我一个人呆在这儿，太可怜了！师傅，你就让我去吧。”

　　从没见过这么缠人的女子，黎耕叹口气，替她端起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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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师傅，师傅你真好！”江行舟一脸的阳光灿烂，她看见黎耕穿了一件天蓝色条纹的T型衫，下摆扎进灰白色西裤里，显露出虎背熊腰，脚上黑色的皮鞋光亮得可以照出人的影子，心想：“师傅长得真是英俊，比肖雄多了几分阳刚之气，要是当了演员，不知迷倒多少花痴呢。哎，也不知道肖雄怎么样了，他和谁在一起呢？”

　　黎耕告诫她不要随意搭话，江行舟撒娇地说：“知道了，师傅，你比我们的老师还仔细！”

　　黎耕的手下共十一个弟兄，有三个带了家属来，他们的孩子都在读中学，眼看花钱如流水的日子愈来愈近，只好把孩子丢在家里，平时住校，周末回家，幸好老人硬朗，孩子懂事；还有四个年轻的尚未婚配，赶紧挣钱添置家具，先抓硬件设施，再去配置软件；其余四位的老婆在家照顾老人小孩，他们希望这所小学修建好后，能把孩子和老婆接出来，至于老人嘛，现在生活能够自理，三五几个月回家一趟，按时汇钱到他们卡上就可以了。先苦后甜，等把孩子供完大学，再回家享福吧。

　　劳累了一天，晚上他们总是聚在一起吃饭，说说笑笑，酒菜下肚，一天的疲劳一扫而光了。昨晚因为江行舟刚来，黎耕陪她熟悉环境，没和大家一起吃饭。今晚奚嫂特意多准备了几个菜，说是给江行舟接风。可是黎耕不同意，他怕手下的几个兄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再说江行舟是个女孩子，坐在旁边，他们怎么尽情说笑呢。

　　江行舟偏要和他们在一起，黎耕只好同意，毕竟江行舟不是小孩子，她能够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黎耕自我安慰：“我操心也白搭，未来的事，谁敢保证呢！就让那俩楞头青做美梦去吧！”

　　他们十五个人吃饭，两张方桌刚好十六个位置，黎耕的女朋友水如云偶尔会来，就给她留个座位，现在江行舟来了，黎耕就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水如云调到蓉城去了，一时半会也不能来，其实水如云根本不愿和他们一起吃饭，嫌这儿不卫生，饭菜口味也差，为了黎耕，只得忍着。他们想攒足钱在城里买套住房，恋爱了七八年，一直拖着没结婚。

　　晚饭气氛沉闷，江行舟觉得奇怪，“你们怎么不说话？我妨碍你们了吗？对不起，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可是每个人讲话都小心翼翼，黎耕了解了工程进度，安排好第二天的工作，提醒大家早些睡觉。酒足饭饱，女人们收拾碗筷，男人们就起身准备散去。

　　江行舟突然想起，明天是星期六，她奇怪地问：“师傅，你们每周都不休息吗？”

　　“耍一天就少挣一天钱，我还想过年时再拿一万元回去，我妈说了，有个女孩子会从深圳回来，我也想把个人问题解决了。”小刘打开了话匣子，“趁着我父母腿脚还利索，帮我们把孩子养着，两个人出来挣几年，存上一二十万，回家踏踏实实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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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亩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真羡慕你。新农村建设轰轰烈烈搞了二十多年，你们老家应该发展得不错吧？”江行舟想尽快了解他们的情况，悄悄打开了时尚手机上的录音设备。

　　“你是哪里人？”李嫂忍不住问她，如果是农村出来的大学生，绝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

　　“我是这座城里土生土长的，很难看见大片的泥土，应该叫水泥林中长大的吧。”江行舟叹息。

　　“那你的父母呢？”奚嫂口快，问出了大家想知道的问题。城里人来建筑队做小工，他们可是做梦也想不到。

　　“我十二岁那年，他们去世了，外公外婆带大我，先后去世了。”

　　“对不起，惹你伤心了。”

　　“姑娘别难过，以后有啥事说一声。”

　　“我们会帮助你的，你遇上了我们，就算碰上救星了吧。”

　　大家纷纷安慰行舟。瞧她那细皮嫩肉、文质彬彬的模样，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沦落到他们这里来吧。好比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突然王国破灭，一无所有，变成乞丐。

　　江行舟感激地说：“谢谢大家，能和你们共事，我太幸运了。我要靠自己的本领养活自己。”

　　回到卧室，江行舟忍着疲惫，打开电脑整理白天的录像，效果不太好，想了想，把摄像头固定在茶杯上比较好。她把弄着手机，一遍遍默念着肖雄的电话号码，终于没有拨通，轻叹一声，躺在床上。

　　歇息了两天，江行舟告诉黎耕可以去上班了。黎耕说可以帮她联系一个酒店服务生的工作，江行舟明确表示一定要在工地上呆到暑假结束。黎耕摇头苦笑，答应第二天早上叫她一起出工。

　　吊车缓慢升空，黎耕看见江行舟端着茶杯去工地，没好气地说：“你以为这里是茶馆啊，楼层这样高，上边没有厕所！”

　　“那你们都不喝水吗？天气这么热！”江行舟吃惊地问，第一天上去时，紧张过度，她没想起这个问题。

　　“你真是个大学生，我们是农民工啊，哪来那么多穷讲究！”

　　“不是我们不喝水，而是条件不允许，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你懂吧？”

　　“我们这些乡下来的，命苦啊。”

　　工人们七嘴八舌说开了。江行舟默然，心里盘算着怎样改善他们的待遇。她一直不知道，在繁华都市的底层，还有这样艰辛的生活。高楼大厦，是修建在农民工的血汗上的。

　　中午收工，大伙儿一起涌进了吊车，黎耕看见茶杯，问江行舟：“你费心巴力端上来，怎么又不喝？”

　　“你不是不让我喝嘛！这会儿又说我------”江行舟十分委屈。

　　黎耕看看其他人，斟酌着说：“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只是你一个女孩子，有些，有些------”扰扰后脑勺，不知怎么说下去。

　　江行舟明白他要说什么，忍不住问：“要是你们拉肚子怎么办？就地解决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