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水13岁男孩“猪圈男孩”种地养活三口人

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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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16日08:11重庆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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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彭水县龙塘乡黄金村四组，13岁学生晓川（化名）正在“卧室”复习功课,身后就是猪圈。 首席记者 钟志兵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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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

彭水13岁男孩晓川（化名）住着四面透风的破屋，睡在臭味熏天的猪圈，吃的是粗糙的玉米糊，服侍着患有精神病的爸爸。课余他还要种5亩玉米地，保障全家一年的基本口粮，他用稚嫩的双肩撑起了那个风雨飘摇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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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是家里的主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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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水13岁男孩晓川（化名）住着四面透风的破屋，睡在臭味熏天的猪圈，吃的是粗糙的玉米糊，服侍着患有精神病的爸爸。课余他还要种5亩玉米地，保障全家一年的基本口粮，他用稚嫩的双肩撑起了那个风雨飘摇的家。昨天，当地乡政府派人前去慰问他家。如果有愿意资助他的好心人，可与商报24小时新闻热线023-966965联系。


吃 大米饭都成为一种奢侈

这名被当地人称为“猪圈男孩”的晓川，今年13岁，家住彭水县龙塘乡黄金村四组，目前在龙塘中心校读小学六年级。他的家在海拔1030米的群峰之间，常年云遮雾绕，那里与贵州接壤，距彭水县城约3小时车程。

昨天下午两点，记者在晓川家看到，他家是一座木屋，建在一个粪坑之上，四周用木板稀稀疏疏地围着，屋顶盖着塑料胶布，上面铺着一层玉米秆。家中四处堆放着刚收获的玉米棒，灶头木桌上放着两个刚从山上摘回来的嫩南瓜，还沾着些许露水。家中没有任何电器，最值钱的是两个铁桶，那是晓川婆婆托人花30元从集市上买来的，每当家中的水用完，晓川就用它一桶一桶地从井中提回家。

昨天，记者在晓川家门口看到一个石磨，那是晓川推磨用的，他们全家全年的基本口粮是玉米。

大山里气温比山外低5摄氏度左右。昨天，晓川背着一个背篓，来到一块地里，拨开干枯的玉米叶，将玉米棒子一个一个掰下，扔进背篓。

每当阳春三月，当别家的小孩都在春天中嬉戏时，晓川会在婆婆指点下给地松土。别人的地一般都用微耕机耕种，但一亩需要近100元左右，晓川家付不起这笔钱。

大山里因海拔较高，一般不种水稻，晓川家共有5亩地，他只得种玉米。玉米苗长出来后，自然没有别人家的长得好，那是因为缺肥。

“我们种出来的玉米，一般亩产350公斤左右，而晓川种的玉米，5亩地的收成还没有我们一亩多。”61岁的村民高腾周说，他们种出的玉米一个有近1公斤重，而晓川种出来的基本上都是些“癞子”，颗粒不饱满。

尽管这样，这数百公斤玉米，就成了全家一年的基本口粮。

昨天下午4时左右，饿得肚子咕咕叫的晓川从铁桶中舀出一碗玉米糊递给婆婆，再舀出一碗递给爸爸，最后他舀了一大碗，和着先前吃剩的一点菜，乐呵呵地吃进嘴里。

“很多年来，我们一直都是吃玉米糊，天天如此，年年这样。”婆婆说，一年中极少能吃上一顿大米饭。她说，要吃大米就要到乡场上去买，每公斤近5元，但家里哪拿得出钱，吃大米饭就像打牙祭一样，简直就是奢侈品。吃肉就更难了，只有逢年过节，才叫邻居给他们带回一点。

住 猪圈上方搭“阁楼”睡觉

“哄哄哄”，在记者采访时传来猪的声音，循声望去，一头重约80公斤的大肥猪，正朝陌生人打招呼。令记者吃惊的是，猪圈“阁楼”上，就是晓川的“卧室”。记者吃力地爬上去看到，一床破烂的棉被铺在“阁楼”冰凉的木板上，另一床绣有“喜”字的花棉被，则是晓川和爸爸晚上用来盖的。

“床”上一个纸箱里装着一副乒乓球拍和晓川的几套课本，纸箱旁边放有几个作业本。“阁楼”四面透风，没有遮拦物，一股寒风吹进来，呼呼作响，穿着校服和解放胶鞋的晓川，不禁打了个哆嗦。

晓川说，他和爸爸住这个猪圈已近一年，原来他们的“床”在婆婆床头边。说是床，其实就是在地上铺上一床被子，父子俩每晚就睡在上面，屋漏，他们常在半夜被雨水滴醒，加之山区蛇多，后来他们的“床”被迫移到猪圈上端。

“有时半夜三更被猪叫声惊醒。”晓川说，夏天猪圈的臭味特别难闻，每当这时，他就用被子使劲捂住鼻子，强迫自己睡觉。“后来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晓川指着那头肥猪称，他和婆婆一年喂一头猪，卖了后供他读书。他说，70岁的婆婆文金碧有腰痛病，一年要花一千多块钱看病。

晓川清楚地记得，四岁那年，妈妈因忍受不住大山的清贫，跑了；爸爸寻找未果，受刺激疯了；后来年迈的婆婆背痛难忍，驼了，并丧失劳力。

妈妈走后，婆婆年迈，服侍爸爸的重担落到晓川肩上。每当夜幕降临，晓川就给患精神病年仅36岁的爸爸洗脸洗脚，再费力地帮他踩着“阁楼”下面的一块木块，登上3米多高的“床”入睡。爸爸患了病，但不打人，见人就痴痴地傻笑着，晚上睡觉时，有时要蹬被子。晓川每晚都要或借着屋外邻居家的灯光，或就着皎洁的月光，给爸爸轻轻盖上被子。有时爸爸半夜醒来，坐着傻笑，晓川就会抱着他，像哄婴儿般呵护他入睡。

谈起妈妈，晓川一直低着头，紧紧地咬着牙，他说，在记忆里，妈妈仅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每当看到同龄人的妈妈在外面打工归来，他总会倚在自家门前，羡慕地呆呆望着别人家团聚，他多么希望远方的路上，能出现妈妈的身影，他多么渴望能拥有一份妈妈的关爱。然而，多年来，残酷的事实告诉他，这仅是一个梦。

学 每天走5小时从没旷课

每天清晨，鸡鸣会打破大山的寂静。睡得正香的晓川会在凌晨6时左右披衣起床，煮好一锅猪食喂养之后，洗刷完毕，清晨7时，有时天尚未亮，他就背着书包出发去上学。

晓川上学每天往返要走5小时，要翻越两座大山，有时要抓着树枝前行。他说，半个月前的一天清晨，他独自去上学时，雨大路滑，他不慎摔下50多米高的山崖，“好在我紧紧抓住一根树枝。”说着，他将红肿的右手递给记者看。

班主任董小辉告诉记者，晓川极少迟到，从来没有旷过课，他有一种执着和坚韧的精神。

新闻纵深

邻居 从不惹事有空就看书

邻居高腾刚告诉记者，晓川很乖巧懂事，平时在村子里遇到熟人，总会甜甜地喊他们。他说，有时附近邻居也去接济一下晓川一家，给他们送点米或肉。

另一邻居称，晓川平时还要给爸爸和婆婆洗衣服，“他从来不惹是生非，有空就爬到阁楼上去看书做作业。”

政府 每年给3000多元低保金

昨天，前往晓川家慰问的龙塘乡团委书记谢伟说，几年前乡政府给他们全家三口办了低保，一年他们全家有3000多元的低保金，平时每逢节日还要给他们送慰问金，单是这一笔一年约有1000元。

“这4000多元的收入基本上只够给晓川父亲看病，以及买全家吃的油和盐。”当地黄金村村主任高仕伦称。

学校 成绩优异从不多言

晓川的班主任董小辉介绍，晓川平时表现相当不错，喜欢与同学打成一片，成绩比较优异。晓川尽管家穷，但他比较有上进心，人穷志不穷，学习比较发奋，从不多言多语，大家都很喜欢他。

新闻面对面

我不会放弃爸爸

记者：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晓川：（沉默，抬头）想给爸爸和婆婆从学校带碗米饭回家。

记者：为什么？

晓川：我在学校每天中午都可以吃上米饭，但他们却很难吃上一顿。

记者：婆婆年事已高，如果将来她哪天“走”了，你该如何办呢？

晓川：（眼睛红肿）我不会放弃患精神病的爸爸，我现在要好好读书，长大后要挣钱把他的病治好。 本组稿件由首席记者 黄平 采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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