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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能相信那是真的,无法接受、无力承受......
: i" t( D* G9 p+ E2 G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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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y$ R; v3 v, @ (一)梦里舞寒 " }) `9 H$ h/ k% K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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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闯进了一个忽暗忽明、时热时冷的境地,四周一会是树,一会是山、一会是墙,身后一个声音很轻柔:瑜剑,我在这里呢?我一回头,沿着这个很是熟悉、亲切声音,追了出去...突然漆黑一片,只有头上远远一晕白光,愈来愈淡,这是井底.....
& P7 y0 e' Y. a1 E% c 我一声惊叫,大汗淋漓,原来是一场梦,近一个月来每天都做这样的怪梦、噩梦。我慢慢坐起来,一看时间:凌晨二点,我想,该去那个地方了——天保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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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通过热心的杨大姐,联系了一个好心的向导为我带路。向导姓沈,他骑着摩托,很快到了我楼下。我打开楼门,迎着他走过去,他洋溢着热情的脸突然惊慌起来,嘴唇使劲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 Y( D2 a: s2 B6 y5 { “我们走吧!”我跨上他的车,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 A# g9 Q' o# F0 ?! C! \8 ]) {7 @ “哦,哦,好,好.....”他终于回个神来。
, f) l% i1 M" R5 n/ ~ 一路上,我尽量和他交流,他却不是很“感冒”,我只好默不作声,只听到车子的“呐喊声”。不过,他不停地回头看我,又转头沉思起来。 # O7 O- l- J$ y) p; x1 W
“怎么,有问题吗?”我忍不住问他。
) ?% ^- H% h) [4 h) X9 I5 k “兄弟,沈哥想给你说个事!”他把车慢慢靠在路边。 ( i/ E" a& A5 l1 Z, G
“请问,沈哥,什么事?”我也认真起来。 & Z& _3 G% @! \
“你很像一个人,真的,我一见你,差点以为就是他!”沈哥有点激动,声音都有些沙哑。
& I! w6 t, n& l6 m “呵呵,是吗,这个也正常啊,我是大众脸,是你哪个朋友吗”我当啥子事情呢,原来是这个事,心情也轻松起来,打趣地给他说道。
$ c8 @% P1 c9 \0 {3 Q “不不不,不是我朋友!”他赶紧把车发动起来,“他已经死了很久了!” 5 e. ~& ^6 ]5 h- t# x% u
后面那句话,尽管他声音压得很低,但字字如针扎进我胸口,令人窒息一般。我们一下子更加沉闷了,透过车头反光镜,我发现自己脸色煞白,不过沈哥脸色更难看……
1 P0 y2 D2 J- F2 M! u* y8 { (二)深谷觅月 8 Q$ p7 n9 v4 x) e0 D
: L/ O8 H% j0 h* n 不知不觉,车进入到到山高沟深的一片地,我大为惊奇:潼南竟会有这样险峻蛮原的地方。我们在几座大山的夹缝里行进,草木葱翠,不见人烟。路越来越窄,凹凸不平,颠簸不堪。好不容易,走出一个山谷,一出山,只见又是一个高千丈的深沟,一群鸟儿在峡谷上空盘旋,证明这还有生命的存在。 # d9 V+ X: Z- w) \
“坐稳了,强弟!”沈哥整理了头盔,深深地呼了口气,身子向前低俯。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学着他的样子,死劲把着车的座架。随着一声刺耳的轰鸣声,车子顺着70、80度的斜度冲了下去。我不禁晕了起来,只好闭上眼。几分钟后,车速慢了下来,我也慢慢睁开眼睛,才发现已到谷底,回望山上,天蓝山绿,树高草茂,似乎一张大的绿毯子,从天而降,沿着山铺下来。 J' }/ ]( ^$ U/ y3 h
车子过了一座小石桥,便停了下来。“前面就是天保寨了,车子骑不上气,我们走路上去吧!” 沈哥边说着,边把车熄火。
0 V, x9 Z" {( m' i; p9 ] 我们又沿着上山的路走,我不住地回头看那座石桥。“以前那里是一座枫木廊桥吧?” 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沈哥。
) Q/ l* F; N, s ^( M4 [) {4 g3 A! n$ h “你怎么知道?”沈哥张大了嘴巴,“先前是木桥的,后来遭土匪毁了!” - J4 Q9 o3 M7 m; S2 T
“你怎么知道!”沈哥再次问我。 # w4 ?* ~& J/ G0 @) a, u
“我感觉而已。”我淡淡地说。 5 l+ X) |2 R: U1 D0 K
走到半山腰上,我抬头看到了那片林子,就是梦里常梦到的,为什么会这样,我整个人呆住了,心怦怦直跳...突然,我像发疯一样,越过沈哥,往上面跑去。沈哥在后边大喊,怕我走错了。 : g. m$ i; L0 N( p& s; Q
我似乎不是用眼在看路,而是用心在指挥方向,我闭上眼,居然也能毫无障碍地奔跑。腿也不是我的,无法停住。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一排古城墙中间,杂草里显出“天保寨”三个大字。 4 j G! H( Q# Q) t% S
我气喘吁吁,异常慌乱。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我感觉每滴血液都在涌动,每根神经都在颤动。这时,沈哥从后面追了上来。 % s6 |/ X5 t4 f
“强弟,没事吧!”他大口喘着气,累得几乎站不直身子。
8 n5 d& @4 U1 L 我没应他,径直走向城门,穿过石门,进入寨内。在内城门边,只见一棵参天大树,高耸入云。“这可是古树,几百年了,够大够高吧!”沈哥摸着树 ,兴奋地像我介绍。
" x9 l9 \6 H4 c: G! A/ R6 _4 T 我闭上眼,听着树叶迎风碰撞的声音。 ; c1 q, F5 y! C9 ]; E9 e
“这棵树是后来才长出来的,起初没有!”我静静地说道,然后飞快地向寨内走去。
0 |" r I: S. g9 ^0 u “什么?你说什么?”沈哥边追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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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7 Q$ ?5 c- d5 `# N6 T4 O (三)桃源情现 1 O. t' w1 m; ]8 o+ c1 T& k
2 \- ?; E7 Y8 e, \ 我不禁被面前恬静、美丽的风景所打动:一大块平整的土地,以山上冲击出来的溪流为中线,被精致地分成错落有型的小块田地,刚收割完稻谷,显出清亮的水面,像密密麻麻的镜子反射出金灿灿的光芒,交相辉映 ,五光十色。田地的尽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隐约有十余户农户散落其间。 1 k2 @% E8 n, Y& ]) _, C
沿着石子小路,我们走到林子里来。“真是‘隐居之胜地、私奔之佳所’!” 我一时来了兴致,想起以前在QQ空间写的一句话,念了出来。 ' S3 u, L4 r3 W: D* i
“你也这么说啊!” 沈哥在旁边说了句。 ( P' t+ z6 Q9 {6 E4 G
“还有人说过吗?” 我微笑着问他。他支吾着,环顾左右而言他。
' T) x! y3 w& S0 s6 V W# A 这时,一群孩子嘻嘻哈哈跑了出来,嘴里还唱着:“八九月,谷子黄,稻米满了仓;天地间,人最忙,身体要健康;海枯时,石莫慌,伴君到天荒.....”
3 K! j1 Y% q+ a8 S& e- f “这是谁编的童谣,还蛮有意思的。”我还沉浸在孩子的歌声里面。 3 T4 e* O, K3 A1 Q7 Q' ?
“很久了,很久了,是以前流传下来的。”从旁边的树边,一个老者的声音温和地传来。 / S2 a$ F4 V( G$ w
我们不约而同转过头去,只见一位老大爷童颜鹤发,约莫八、九十岁,杵着拐杖,慢慢走了过来。
/ L6 n/ ]- f" x7 L 当他走近我时,突然睁大眼睛,全身抖动起来,险些摔倒。沈哥快步前去扶住。
+ q* q4 N3 D+ D- H/ y$ s" J “你?你是兰瑜剑,兰公子吗”老大爷颤抖地问。
6 Y. }7 T. V4 ?4 B% ^- z “他不是,老人家,他是小黄,今天是来这里参观你们这座古寨的。”沈哥抢先答道。
, H; ?* N* }1 _; R; k “瑜剑,大爷,他是谁?”我心都要跳出来,他不是我梦里常被那个女声呼唤的名字吗? " `+ ~% d0 f) n7 U: z
可能看我过于激动,吓到了老人家,沈哥拉了拉我,示意我克制自己。我赶紧向大爷表示歉意,并恳请他讲一下瑜剑的事。 9 O1 M( D# j* H$ |. H: t4 T. ^
“真是太像了!”大爷看了看我,然后望着远方,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 Y/ C3 B3 t. T) g" Q3 h& X5 d (四)隔世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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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3 x' O" B, I “那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老大爷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并示意我们跟他走。他边走边给我们讲起那段钩沉血海的故事:
8 j! l# Q# C- ]3 ^" r 有一天,天保寨周寨主,带着女儿梦涵到合川游玩后回赶,走到龙多山垭口时(现称为檬子垭口,是合川和潼南交界地) ,正遇到一群土匪在抢劫一名过路的书生,书生被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周寨主赶紧指挥手下家丁营救,土匪一看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书生被带回寨子,在梦涵的细心照料下,很快就好了起来。书生一身才学,却屡考不中,在周寨主的挽留下,就在寨子里为孩子们讲经授课。他就是兰瑜剑。( 那些童谣,也是他教的吧。我暗地里想。)兰公子与美丽、贤惠的梦涵心心相印,暗自相爱。开明的周寨主有意成人之美、结此良缘 ,便在腊月十八为这对有情人举办婚事...... - n- V+ ~7 J) s X; h0 H
“这就是兰公子的居所了!”老大爷在一座古屋前停了下来,青砖白墙,看似几百年光景。
9 f! o4 _# ?, n$ Z s 大爷带我们走进去,出乎意料,屋子特别干净,收拾得井井有条。“我们每天都来人打扫,整理的。”大爷似乎看出我的惊奇,给我解释道。 5 n. r H$ l: `4 M a) _
墙上一幅画一下子把我惊呆了:那人确实极像我,难怪他们见了我会有如此大反应..... 4 p1 }. w4 o$ M+ D
“但是,没想到,举办婚事哪天居然发生了那样的意外!”大爷缓缓望着屋内的旧物,又讲到。 Q j3 X: Y) O4 E4 Z5 W
原来,村里二当家的儿子一直爱慕梦涵,在他们结婚哪天,暗中收买家丁、勾结土匪袭击天保寨,欲抢婚远走。 6 t% W/ Y+ R1 F8 f$ [* |+ L) L
“那,那后来呢?”我如寒气袭背,哆嗦着说不清楚了…… $ I: }! |# I1 J
, ?/ [: n, Z6 i (五)遗恨万年 : T8 B, f4 h1 H" z R: h8 [
Q8 S+ x. D; I, z7 }- o' r- v 土匪被那个畜生从后门放了进来,他们烧了枫木廊桥,抢走了梦涵,兰公子被他们打得半死,还被马拖着在路上跑.....老大爷眼睛湿润了,话被噎住了。 * c+ v) j+ v h( h' M
刚拖到村口,兰公子就昏厥过去了,一路都是血啊......梦涵哭喊着啊,请求让她给兰公子道别永诀。土匪们正犹豫,她取下簪子,对准咽喉,以死相逼。土匪们只好答应。 9 v) |) @0 X; `
梦涵扑到兰公子身边,解下绳子,捧着他的脸,呼唤他的名字,兰公子用最后一口气睁开眼睛,向梦涵说了句话,就在梦涵怀里闭上了眼......
& ~7 t; v' l" Z5 g1 y “他说的什么?”我突然觉得一阵眩晕。 : v) M: @' s* b8 p, V' @" D9 }
“不知道,周围的人都没听清.....”老大爷哽咽了。
. P5 u. Q* ~; F! z( E2 k 梦涵把兰公子扶了起来,没走几步,就跳了下去,不见了.....原来,前面几步就是一口老井,晚上天黑月冷,土匪们都没发现..... 3 e- r0 R. p5 X3 }
老大爷再也忍不住了,老泪纵横...... 4 } X! j0 e$ \2 L4 q( `- X: Q0 e; z
“但是,我们从村头来,并没看到什么井啊!”沈哥扶着老爷,轻声地问道。
0 E) G2 z, u7 d X/ D. c+ g “从那以后,村民就把井口封了,几百年了,也不晓得具体在哪里了?”
1 L$ S! _& a# a8 ~. p9 v2 x大爷慢慢地说道。 0 d4 H4 l# V8 L& n P) Q) P
“我知道在哪里,就在那棵树那里,”我顿时泪流满面,因为我弄明白了。
2 k4 i; g! Q* w; I 他们一齐惊异地看着我,目不转睛。
1 y$ W: i5 a }/ t& l2 B/ N “因为那棵树就是井封后,才长出来的。”我几乎在咆哮,然后发疯地向村口跑去。 {* n; i5 Q: s+ r2 _
.......
2 i2 u3 U; W. m9 c# ]7 Q2 R 我一口气跑到城门口,不知哪来的力量和方向感,在树的左端几步远的地方,不顾一切地刨起土来,没刨好深,下面就露出块状的条石。这时,沈哥和几个村民也来帮忙,在搬了七八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后,露出了直径一米多的井口,往里面望去,黑压压,阴森森......
' [/ K7 `8 _1 L% m( `0 E 我筋疲力尽,神志恍惚,时间空间如两匹发疯地野马在冲撞我的身体和灵魂,或远或近的记忆碎片像闪电火花灼烧着我的血和泪,清晰模糊的声音像鬼哭狼嚎缠绕我的听觉和思绪..... 9 B5 v0 C! I; }0 ^. D) c; g4 j# j
我受不了,仰天大叫,叫声在山谷回荡......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8 l# @# t; A7 g- A (六)孤影霞沉 " k& h( ?, [3 U# z" {6 l, N( X*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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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间,我又到了那片树林,瑜剑,我在这里。我一回头,是梦涵...我赶紧去抓她,总是抓不到 ......
. S" H0 x/ A7 k9 q Q 我掀开宣纸,写下了“隐居之胜地、私奔之佳所”几个字,“写得好,嘿嘿!”我一转头,是梦涵。“瑜剑,我们今生今生,永生永世都要在一起”梦涵靠着我。“但是,下辈子我怎么找你啊?”梦涵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有了!”她得意地拿起毛笔,在我耳朵上点了一下,“这就是我们下辈子相逢的记号啊”,“这边耳朵再点颗痣”她说着便要过来点。我一躲,毛笔点在了脸颊上..... ! T/ _ R5 E8 D! N
我只觉深陷万火之中,痛不欲生。“瑜剑,快醒醒!”梦涵在哭喊我。我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中醒了过来。“瑜剑,不要抛下我,带我走吧,下辈子再做夫妻!”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梦涵,生死相别终难见,泣血淌泪恨无缘,来生此地在相逢,千年等候不,不为动”...... ( i& e+ `: v$ b: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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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I. Z8 w “公子,你醒了啊,我是梦涵?”我第一次见到梦涵。“这是那里?”“这是天保寨啊,来,喝口汤吧,我熬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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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2 }. {" k) f8 A9 z; J2 M/ y! Y 我睁开眼,母亲坐在床头,轻轻摸着我的头。
5 ?5 ^- }+ ]% i2 o, \- J. o' J5 m$ y1 f “孩子,醒了啊,你怎么了啊,都睡一天一夜了。”母亲关切地问道。 ( n6 p/ w1 u+ O9 R6 {
“没事的,老妈,不要担心。”我对母亲说,“妈,我想单独呆会。” 4 a! s. q! E* U
“好吧!”母亲有点不情愿地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头问道:“梦涵是谁啊?你一直都在念这个名字。”
+ @ o7 n5 q- ^: T$ { 我向母亲微微一笑,她不好再问,就出去关上了门。 $ F- U! h" A0 @* z" E# ? _' y
“梦涵,你在哪里?我回来了啊!” 我转个头来, 望着窗外,任泪水恣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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