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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南最凄惨的山村教师
老徐一家人:
老徐:气管炎、肺气肿、糖尿病、老病号。 儿媳:在广东患疾病死亡。儿子:直肠癌。女儿:疯了。徐老太:勤劳、“爱哭”。
老徐:气管炎、肺气肿、糖尿病、老病号。
老徐:真名徐启友,潼南县永康小学退休教师。我习惯喊他老徐。1997年认识老徐,气管炎,肺气肿,总喘气,由于身体不好,学校安排老徐做点杂事,打扫卫生,老徐总边扫边歇,放了学或周末总背一个背兜,到处捡废品,没得退休年龄就办了病退,前年老徐在县医院住院,肺气肿、糖尿病。我们去探望他,他拉着校长的手喊医生。好几年没看倒老徐捡废纸了,老徐近年做了几次医院,有一次说要死了,转到西南医院,住了一周回来了,说是松了,怕用钱就出了院。今年学校过年,我们刚要散席,老太扶着老徐来了,像小孩说话流口水,好多教师他也喊不出名字了,他说我是学校的一员、我要来…..
儿媳:在外务工疾病死了。
四年前听说死了,是在广东打工得疾病死的。儿子、儿媳在广东工厂做工,生病没钱,没检查,在出租房里,待病发,没送到医院,好端端的女人就这样走了,我们听了直叹息。
儿子:直肠癌。
老徐的儿子我叫不上名字,见过几次,典型的本分老实人,儿媳走后,回到家里,现卧病在床,听说得了直肠癌。
女儿:疯了。
到现在估计疯了有二十年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我是1998年知道的,那时学校公路没修,我骑自行车上班,自行车停在公路边一农家院坝,我特意加了一把锁,用铁丝拴在窗户上,没想到放学不见了,我多方打听,原来是老徐的外甥中午来“骑”走了。我放下话,要找老徐算帐,下午老徐颤颤嵬嵬走到学校,老徐说他管不了,女儿疯了,孩子他爸走了几年没消息,孩子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于是我知道他女儿疯了。
徐老太:勤劳、爱哭。
家里就靠徐老太,老太六十多岁,一脸沧伤,身体基本硬朗,听别人说老家是卧佛镇人,本份,勤劳,一个人上山挑粪,下田打谷,2008年,她来到学校泪着流说半天我都没搞清楚,原来老徐得了糖尿病好多年了,这里才听说国家可以免费用药,拿个医院证明喊学校盖章,我给她出了个证明。她哭个不停,说家里没得法了,扛不住了。学校给解决了一些困难补助,现在见了面,总唠叨好人!好人!去年子又到学校来哭了一场,年终过年,徐老太又来盖章,又听说老徐儿子得了直肠癌,老头怕死,不让医,要留点钱自己看病。
哎:一个女人经历这么多,想不哭都不行的。
老太走了,我才想起要给二老照一张相,我拿出相机,老徐已经走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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