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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17 00:5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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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广东东莞
著名药厂科研员研制生产新型毒品 夫妻父子贩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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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12日13:59 央视《法治在线》
缴获的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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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品研制和生产流程图
2005年3月,成都警方在一次检查行动中,抓获了几名正处于癫狂状态的男女,在他们的身上,缉毒警察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白色粉末,这些粉末在外形上酷似毒品海洛因,但经过检验,警方发现这些粉末比海洛因纯度更高,这是一种他们从没有见过的新型K粉。
命 系 K 粉
警方怀疑,在成都的地下毒品市场,有可能滋生了一股新的犯罪势力,他们需要查实这些新型K粉到底从何而来。通过对抓获的几名吸毒人员进行审讯,警方得知,向他们出售这种K粉的,是一个名叫唐双石的人。
唐双石,成都金堂人,警方的调查发现,此人在成都开办有一间工厂,对外宣称从事药材生意,但在秘密监控中,警方确定唐双石实际上做的是毒品买卖,他的工厂其实就是一个藏毒的窝点。
交易现场:“在加油站,在后头,应该交货了。”
这次交易的地点是在重庆的一个加油站,与唐双石碰面的人,名叫蒲一万,像这样的交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警方发现,蒲一万每次从唐双石那里取得K粉后,总要交给他的老板——陈泊润。
陈泊润,重庆潼南人,开办有一家生产保健品的企业,在这块招牌下,陈泊润实际上从事的是贩卖毒品的罪恶勾当,在把毒品从成都运到重庆后,陈泊润便利用自己的网络再转手倒卖出去。
这个发现让警方意识到,他们正在接近一个之前不为人知的毒品网络,但此时将唐双石和陈泊润抓捕,显然为时太早。
成都市公安局禁毒处副处长 彭勇:从交易环节反打回去,打他的运输,打他的加工生产。”
对于这一毒品网络,警方期望能够一网打尽。他们眼下急于了解,唐双石和陈泊润手中的这些K粉,是从哪里生产的呢?
成都市公安局禁毒处 谭队长:我们了解唐双石和陈泊润文化程度很低,至少是高中都应该没读完,甚至陈泊润还是小学文化程度,肯定是不具备生产这个K粉需要的化工知识。
K粉,学名氯胺酮,国家一类精神药品,临床上用于手术麻醉,对于氯胺酮的研制和生产,除了要有专业人员,还应有专业的生产设备和工艺条件。唐双石和陈泊润显然不具备这种能力,在这两人的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
监控,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着,侦查人员试图从唐双石和陈泊润隐秘的活动,确定他们的上线到底是谁?
监控持续了多日,侦查人员有了更多的发现,唐双石和陈泊润两人都同时与宜宾市兴文县的一家化工企业保持着密切的往来,这里会是警方所要找寻的毒源所在地吗?
宜宾兴文佳裕化学品厂,曾是一家县办的化工厂,一直以来进行药品的生产,经营者是宜宾人任启军,因经营管理不善,2004年下半年以后,该厂一度停产,但2005年春节后,工人们又开始上班了,听说是从成都请来了一位叫姚富润的工程师,开发生产一种新型药品。
姚富润,这个名字的出现,让警方的刑侦人员感到有些意外。
成都市公安局刑侦局理化检验室主任 廖敬:以前也认识,他是我的同门师弟。在合成药品这方面还是有一些造诣的,在他们研究所里,他是二类新药发明的主创人员,人还是比较低调。
廖敬没有想到,自己曾经熟悉的姚富润,会出现在这个值得怀疑的化工厂里,他隐隐有种预感,姚富润也许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珍视荣誉的同门师弟了。
为了摸清宜宾这家化工厂的底细,侦查人员秘密取得了这里的一些试验品,他们将它送到了廖敬的检验室,现在,警方需要知道,这种白色的颗粒状物质到底是什么?
廖敬:这是以前的,以前的溶解不大,这次的溶解度挺大的,说明它含量高,再看它的结晶程度和沉淀程度,看看它主成分多少,这是以前的,以前挺慢的,这次缴获的,你看,说明它纯度挺高的。”
廖敬的检验表明,这种白色的颗粒,与之前警方查获的新型K粉的成分基本一致,这让警方作出判断:宜宾的这家化工厂,正是他们所要寻找的制毒窝点。
成都市公安局禁毒处 谭队长:“随着工作的深入,对整个团伙的情况我们都很清楚了,大体有两个特点,一个就是涉及人员特别多,第二分工很明确。”
警方随后的深入调查揭开了一个制造、运输、贩卖毒品的犯罪团伙,在这一团伙中,姚富润提供技术保证、并负责工艺流程,唐双石和陈泊润提供原料和前期的资金,任启军则提供厂房和设备,在毒品生产出后,秘密运往重庆潼南和成都金堂,在唐双石和陈泊润的工厂里再进行简单加工后,由唐、陈二人分别卖给自己的下家,层层加码,牟取暴利。
经过近三个月的时间,警方得以清楚掌握了这一团伙的犯罪事实,2005年5月24日,收网行动全线展开,九个抓捕组分别在成都、金堂、兴文、重庆的四处地点同时展开行动。
刚走出家门的唐双石被抓获。
在他的家中,警方搜出氯胺酮4.6公斤。并将同样涉嫌参与毒品贩卖的唐双石的儿子唐韧抓获。
在唐双石设在郊外的这个工厂内,警方发现了大量用于毒品加工的设备和原料。
在成都方面采取行动的同时,重庆警方也将陈泊润抓获,在其家中,缴获了大量的新型K粉的半成品。
当警方冲入宜宾的这家化工厂时,厂里的机器还在运转着,毒品正在生产当中。
警方抓获了涉嫌贩毒的任启军的妻子周璐,在她的车内查出了9.2公斤氯胺酮,这些毒品原本打算是要送往成都的。
任启军在另一处地点被抓获。
在各地警方接连采取行动的之时,这一毒品网络中的重要人物姚富润正在与妻子悠闲的逛街。
直到戴上了手铐,姚富润似乎还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截止5月24日晚,警方的收网行动全线告捷,姚富润、陈泊润、唐双石和任启军等23名犯罪嫌疑人被抓获归案,现场收缴K粉 74 公斤,毒资120多万,以及大量制毒原料及设备。
一个地跨成都、重庆、宜宾三地的毒品网络得以摧毁,令人不解的是,几名主要犯罪嫌疑人或曾是颇有名气的企业主,或曾是科研单位的业务骨干,他们各居一地、文化背景不同,是怎样走到一起,组成这一毒品网络的呢?
被毒品改变的人生
这是几个在追逐名利的道路上,步入歧途的人。他们都曾在事业上雄心勃勃,甚至自命不凡,在他们看来,毒品是一个埋藏着财富的黑洞,他们自以为能够避开危险,捞一把就全身而退,但最终还是被这个黑洞所吞噬。
与毒品的最初接触起于陈泊润,他曾是重庆潼南的知名企业主,在一笔投资1000多万元的保健品生意中,因产品销售不畅,企业陷于困境,他四处举债,然而在债台高筑后,企业终告破产,走投无路下,陈泊润想到了制毒。
陈泊润:这个东西赚钱,以前我是做医生的,一讲就是普通的麻醉和兴奋剂就成了K粉,我就想这个事。
仅有的一点专业知识,并不能帮助陈泊润制造出毒品,连续试验了一年多,陈泊润还债的愿望越来越渺茫。
陈泊润:是搞不出来,我是没那本事,也没那个能力,因为我是小学文化程度,一辈子也做不出来,不管花多少代价,把我们自己老祖宗卖掉也做不成这个事。”
对于陈泊润的困窘,身在成都的药材商人唐双石心急如焚,因为陈泊润借钱不还,使他的生意也受到了连累。
犯罪嫌疑人 唐双石:我过去看了一下,确实整不出来,到处整得乱七八糟。他整不出来,我钱也拿不出来。”
明知道陈泊润这是在玩火,但此时的唐双石已顾不了太多,为了收回自己的借款,他开始积极的出谋划策,很快他想到了生意场上认识的一个朋友——姚富润。
唐双石:我想他(姚富润)在制药厂,我就问他搞那个东西能不能帮帮我,开始不肯。
姚富润,曾在四川省一所著名药物研究所长期从事生物制药领域的研究工作,对于唐双石的邀请,姚富润起初并没有答应,他知道其中的风险。但唐双石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来,让姚富润有些动心了。
姚富润:经常(和他们)在一起,慢慢成了朋友,一起喝茶,逐渐觉得应该帮帮忙。
冒着风险去研制毒品,姚富润还有着另一层考虑。几年前,利用自己的研究成果,姚富润在技术转让中得到了近百万元的收益,他从此下海经商,开办了自己的企业,但在商海里的博弈,远不如在实验室里那样得心应手。他的企业经营状况并不如意,资金开始出现短缺。
姚富润:我是想如果这个东西(氯胺酮)做起来,我自己的公司就能搞起来,搞得更好。”
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姚富润加入了这一危险的合作,他自恃凭借自己多年积累的专业技术,能够研制出成瘾性更强的新型毒品。
姚富润:“我个人认为在我们单位里,具备我这种水平的人不多,在国内同行里也是不多的。
姚富润一脚踏进了一个他不该触及的禁地,并越陷越深。在看过了陈泊润简陋的生产条件后,姚富润决定另起炉灶,他想起了正处于生产困境的宜宾兴文佳裕化学品厂的朋友任启军,将制毒工厂设在那里,设备是现成的,而且不易引起外人的注意。
犯罪嫌疑人 任启军:“他说做中间体,对你来说没什么风险,你也可以想好一点的报酬,我鬼迷心窍想打擦边球。”
双方心照不宣,一拍即合。有了专业的厂房设备,有了姚富润这样的专门人才,陈泊润和唐双石开始在这场赌局上再添筹码,他们孤注一掷,投资买原料、买设备。偷偷摸摸的研制进行了很长时间,在兴文的这家化工厂,姚富润对外的身份是厂里聘请来工程师,而实际上他已成为这个团伙中的主导者,对于研制成功的渴望,他比谁都来得要强烈。在厂里挂有这样一幅标语:励精图治,天道酬勤。姚富润把这句话当作了自己的座右铭。
姚富润:“五个月左右我没有在兴文的宾馆住过一天,经常我是晚上两三点、三四点都要出去看看,生产到底正不正常,或者有没有安全事故发生。”
为研制毒品,姚富润确实吃了不少苦头。半年后,新型K粉的制造工艺终于被他所掌握。工厂里,机器开始不停地运转,毒品源源而出。但让陈泊润和唐双石不解的是,姚富润此时交给他们的,却是一些半成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姚富润清楚地知道,新型K粉一旦被暴露,自己将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出于掩耳盗铃的心理,姚富润在工厂里生产出来的只是K粉的半成品。
成都市公安局刑侦局理化检验室主任 廖敬:“他为了逃避打击,他生产的大半成品,最后两步的东西就不再生产了,他用这种原料批发出去,通过他的下家用很简单的工艺和流程制成新型毒品。”
实际上,这种半成品已经是纯度很高的氯胺酮了,在运到唐双石和陈泊润的两个远离主生产厂的窝点后,他们可以根据市场需求随时做简单的加工。
廖敬:第一它含量高,成瘾性强,第二它为了推销他的产品,打败其他产品,他在里面加了些添加剂,很容易形成新型毒品的泛滥。
这种新型的毒品很快让姚富润和他的同伙尝到了一夜暴富的甜头,据警方调查,他们生产一公斤氯胺酮的成本大概在2000元,卖给下家的价格一般在6万元,而最终在市场上的卖价可以达到每公斤十五、六万。
然而在这些暴利的背后,付出的将是多少生命和社会的代价,很难去确切地统计。一些资料表明,正常人吸食K粉一般70毫克就会中毒,K粉成瘾后,吸食者会疯狂摇头,失去理智;在吸食K粉200毫克,人会产生幻觉;而在吸食K粉500毫克,人就会面临死亡。
一向小心谨慎的姚富润本想做满半年就收手,但罪恶一旦铸成,命运已无法挽回的滑入黑暗的深渊。
姚富润:应该这样说,一个人如果没有欲望的话,就不会出这种事,欲望的膨胀可能会做出许多违反法律的事。
毒品带来的究竟是什么?对于从中获利的制贩者来说,财富并不意味着幸福。姚富润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案发前,姚富润接二连三拿回家的不知名目的巨款,让妻子感到不安。他的妻子曾向好友抱怨,不知他在外面搞什么名堂?在此次案发后,姚富润已无法面对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姚富润:我女儿读书也读得很好,她的性格跟我差不多,她做作业,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都很少操心。因为她本身那种,就是从小我们教她的时候就具备了这种素质,就是说要自己解决问题。所以这一次真的是……只能说对不起了。”
解说
对不起自己亲人的不只是姚富润一人,在这起案件中,同时被抓捕归案的还有任启军夫妇、陈泊润父子和唐双石父子。而对离异已久的唐双石来说,内心的愧疚无以复加,正是他的引领下,他所疼爱的儿子也跟着走上了贩毒的道路,在得到了毒品带来的第一笔不义之财后,唐双石给儿子买了一部轿车,作为父爱的表示,但如今的境遇,让他明白,他实际上是把自己和儿子推入了一场注定要失败的人生赌局。
唐双石:“就不好说了。买个车本来就是想补偿一下,他基本上就在和我顶,他不太听我的,他太爱车,就给他买个车,看他性格能不能改变一点……”
唐双石没有改变儿子的性格,改变的却是儿子的命运。
而这样的悔恨,本可以不必发生。
而这样的悔恨,已经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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