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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沥的下了一整晚,天明时还未停下。辗转了一晚,从梦里醒来,鼻涕泗流。
终于是谷雨到来的时候,感冒了。
朋友在我正要入梦的时候,给我打过来了电话。对话很简单。不过是上唇与下唇,上牙齿与下牙齿之间来回的轻微接触。
她的婆婆走了。事情很突然,我甚至在说话的时候还能回忆上次见她的境况,同一桌吃饭,打麻将、、、、、、
然而转眼,朋友告诉我,她走了。
这是怎样的突然。
于我这个外人,尚且感到惋惜,何况朋友的亲友?
迷迷糊糊的给另外一个好友发短信告知此事,他说,生老病死,不过是自然规律,没有人能避开。猛然想起,年初他的外婆离世时他给我说的话,人都是会离开的。
这两年,我总是听见死亡的声音。却总不能冲破死亡的阴影,我无法排遣心里的惋惜与遗憾。我却并没有麻木,我甚至比他们更惶恐,我害怕听见死亡。
并非我害怕自己的死亡,而是我害怕我所挚爱的公公婆婆。他们年事已高,且身体不好,这几年,是我们这一代人祖辈离世的高峰期。因为我们已然长大了,他们也老朽了。虽然人的寿命无法预知,可是,人越老一天,那么离死亡也就越近一天。我并非不理解自然的规律,新陈代谢的铁律。然而,我所寄予的感情,我所得到的感情,超越了我所认知的知识。人非草木,更何况,草木皆有情。
忽然想起李密的,陈情表来,祖孙情深,流传千古的佳话。然而,人,始终是要离世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是祈祷那一日来得慢一些,而我们有多一些的时间去接受。而我究竟能不能承受这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我不得而知。我所依赖的人,我也许永远没有办法离开。
午饭时,小酌了几口涪江酒,顿觉内心恍然。昏昏欲睡,这感冒怕是又要好几日才能好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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