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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覆灭与重生 ——悼念一个飞翔的男子 文/江奂
三月,有很多诗,在风里相撞,像树叶之间的轻碰。阳光松开双手,让它们轻轻摇晃,荡着秋千上天。
大步向前走的小孩,走路从不缓慢,不明白他们急着要去寻找什么。蹒跚移动的老人,仿佛丢了匆匆的节奏,我不明白,是否他们也如此欣赏回忆的旧唱片。就算我明白又怎样,这两者我都不是,也模仿不来。对时光倒退和快进的请求,跟暂停键一样可笑。我的年轮整整转了20圈,刻下的痕迹抹不去,未知的还来不及雕刻。而有一个人已经不知将自己20圈的年轮刻在了哪里。
某一天他想起了鱼的自由,所以他要去看看大海,阅读那随风起伏的心电图。那一天的海风很自私,吹得他很享受,让他抛弃了陆地。他笑了笑,连海也抛弃了。或许他觉得大海不过如此,不过是背对和面朝的差距。于是他又移情别恋,想起了飞翔。于是他跑去阻止那辆吵醒沉睡灵魂的列车,抑或是出于疑惑而聆听那轰轰的铁轮。总之每一个轮子都没有错过他的诗情,只是它们舍不得留恋。飞翔的他搭上了那一班列车,留给我们不再写诗的他。那一天是他的生日,他吹灭了25支蜡烛,也吹灭了整个世界。
整个世界都发现了他,像他发现世界一样震惊。他们记住了海子的名字,还有那句并不美好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因为他抛弃了陆地,再美的春暖花开都不属于他,只随风吹散。我想会有人和我同样希望“春天,十个海子全部复活”。为一个“生”字,我更喜欢他査海生的名字,而査海生不是诗人。但人们总是喜欢叫海子,叫得春天的气氛沾染了肃穆。我们将他逼上了诗的王座,于是他在秋天写诗的时候,很寂寞。
站在高山顶上的我,面朝悬崖。不知,如果海子也登山,他的脑子里会飞出怎样的诗句。但愿比“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拥有真正的温暖。我告诉他,汗水很痛快地渗出肌肤,站在岩石上张开双臂,你就是飞翔的。但现在飞翔的他不在乎这些小快乐,他是海子,带上所有人的眷恋飞翔。他做到了。可他不是査海生,査海生是不会飞翔的。我开始怀疑査海生是否真的存在过。海子欺骗了我们,他将自己隐藏在深渊般的大海里。所以请原谅那些疯狂爱上他和他诗的人,也原谅那些对他诗歌口沫横飞的人。因为最终他留下嘲讽的语气词拂尘而去了,世界这个闹市容不下单纯。有时候,我们连自己也欺骗不是么?说天空是美的,适合飞翔的。当我眺望远方的时候,发现天空只在地面仰望时才是最美的。至于飞翔,只有心真正知晓那种感受,而身体只不过是一种假托。为什么海子要如此固执,揭穿我们隐忍的痛。或许那是诗人的正义,像世界容不下单纯一样容忍不了丑陋——我们忽视了单纯。
可是海子和査海生都丢了,一个去寻找天空的飞翔,另一个去寻找大地的宝藏。母亲不是告诉过我们么,要一直拉着她的手,这样就不会走丢。海子拉着谁的手,不知道。我只知道排列整齐的诗句拉着海子,被情绪化的风吹成季节里的叶子。每年春天的这个时候,它们都滋生得异常新鲜。我知道,那是他乘着他的诗归来了,他一定是握住了大地母亲的手。从秋千上下来的那个男人,会是他的模样么?他经过每一个有风的地方,仔细端详这个世界,琢磨新的诗句。我幻想,他在春天里微笑。
当你不经意撞见他时,请一定告诉我。我好捎上全世界的明媚,照亮他的和他目光一样深邃的小屋,告诉他,暖流正在回潮,大海在呼唤他,它在等待新的解读。春天,十个海子,我们只需要一个复活。从明天起,海子不死。这个世界,只为了一个诗人,春暖花开。
3月26日,我们期待着风带回那个飞翔的男子。他走在三月的人群中,对我们微笑。
这是去年我在海子20周年祭日写的一篇文章
年华飞逝,但是有些情感是不变的,或者一直深埋在内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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