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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送走孙田田,我回到编辑室上班。李慧说,你女朋友好漂亮,典型的香车美女,你真是艳福不浅啊。 我忙回答她,还不一定呢,就一要好的异性朋友吧。 李慧有点不信,看你们那个亲热劲,不是女朋友,骗谁啊。我说爱信不信,便又埋头改稿子了。 这时,收发室的刘老头过来通知说,小李、小陈,你们去总编室一趟,有事找你们。我们赶紧过去,总编姓吴,我们都叫他吴总,四十出头,年富力强,写得一手好文章,在当地是名人。 吴总说,明天准备带我们两人去绵阳市参加一个杂志办刊经验交流会,时间三天,叫我们准备准备。然后照例是召开职工会,落实了在家值班领导,一并把我们两人跟他一起外出参加交流会的事情也讲了。 交流会是在绵阳市的一家五星级宾馆举办,这令我感到意外而惊喜。几个月没见到钱小凤,我都有点心浮气躁了,能有机会到绵阳市去一趟,而且一去就是三天,简直就是一趟美差。一路上,李慧总是找吴总聊这聊那的,兴致很高,甚至还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撒娇,吴总也是兴高采烈地跟她聊得火热,天上地下,无所不吹,欢声不断,我几乎插不上话,只好干陪着打哈哈,这让我有点不习惯,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到宾馆住下后,我就给钱小凤打电话,她很惊讶,立即驱车赶了过来。见面就说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呢。几个月不见,她依然是亭亭玉立、窈窕淑女的样子,但气质却显得更庄重更成熟了。 我说昨天早上还给你寄了一封信呢。她很惊奇地问:给我写信?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我便调侃她:“你以前不是要我给你写情书么?” “呵呵,终于有进步了,你写了什么,亲口告诉我嘛。”小凤明显也有嘲笑我的意思。 我说还能写什么呀,一些肉麻的话呗。 那晚,我们一起去吃特色小吃,喝咖啡,又去了绵阳市的“大观园”逛夜市,最后才恋恋不舍地送她回家。 小凤现在跟她父母一起住,在离开的那一刻,我拥抱着她,深深地亲吻,突然就向她提了一个大胆的请求:“你可不可以不回家呢?跟我去宾馆。”小凤像一只温柔的小猫一样缩在我的怀里,心跳得很快,她犹豫了半晌才说,妈妈还在家里等我呢,明天晚上你到我家里见见我父母吧。我说你现在还被爸妈管着呢?她说不是啦,我们的交往迟早要让他们知道啊。 第二天是座谈会,大多讲的一些“如何吸引观众眼球啦,如何增加订阅量啦,如何把握情色界限啦”诸如此类的老套话题。唯独吴总讲要办好刊,关键得有人才,一个报社、杂志社能集结一批优秀的人才,才能让刊物越办越好。这观点我打心眼里赞成,因为我想当然地认为我自己就是个人才,呵呵。 晚上,照例是跟小凤约会,她要带我去她家里作客,这多少令我有点紧张。小凤便笑我:“我父母很和蔼可亲的,你别心虚啊。”我说是有点心虚啊,怕你父母瞧不上我,这比我进杂志社的那道考题还恼火得多。小凤便说,放心,我都给父母说好了,他们对你的印象还是蛮好的。 果然,在小凤家里,我受到了隆重的礼遇,小凤的妈妈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边吃边不停地给我夹菜,那笑容里全是慈祥。她父亲也推掉应酬专门回来看我,还准备了一瓶泸州老窖。看得出来,小凤在家里比掌上明珠还掌上明珠。于是我放下心来,嘴巴也很甜,叔叔阿姨地叫个不停,还殷勤地给小凤的爸爸敬酒。席间,他问了我一些工作上的事,还鼓励我好好干,年轻人可塑性很强,变化也快,将来一定会大有前途的。小凤也在一旁助阵,说我可是个才子呢,写得一手好文章,要是让我到市级机关给领导当秘书,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小凤的父亲便问:你有没有这样的打算?是继续在杂志社干呢,还是更愿意到行政机关上班呢? 我一听这话不对,似乎话里有说,便没有回答。小凤在桌下踢我,叫我赶快回答。我便说当然好啦,不管是什么样的岗位,只要能发挥自己的特长就行。小凤的父亲很爽朗地笑,看得出他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他给我也倒上一杯酒说:小伙子,叔叔的眼光不会错,你如果真能在行政上干,一定会前途无量的。 晚上这顿饭,我们吃得都很开心。饭后,小凤便叫我陪她父亲下象棋。我说叔叔我的棋下得挺臭的,怕下不过你。她父亲便说,没关系,我让你一个“马”。结果我输了。第二盘,他便说让我一个“车”,结果我还是输了。她父亲赢得很开心,还教育我说,小伙子,人生如棋局,得好好动一番心思才行,思维决定成败,思路决定出路。 其实我棋下的挺好的,只是因为他是小凤他爸,我有意让着他,让他开心罢了。但他在赢棋之后的一番话,却令我颇受教益。他还教会了我处理问题的两种方法:一种是教授式的,就是处理问题时,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考虑更周全些,防止节外生枝。二是专家式的,就是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抓关键、抓主线,白猫黑猫,抓住老鼠才是好猫。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十点过了,我便起身告辞,小凤父亲留我在家住,我婉言谢绝了。小凤送我到楼下,说我今晚的表现太棒了,我说为了你我不拼命表现哪行啊?她便又敲打了我一回。我们再一次深情地拥抱,亲吻,很有些恋恋不舍。老天作证,我们已经走进了对方的心,爱之火焰已经点燃了,只剩下在天空中璀璨地绽放。 17 第二天,会议主办方安排大家去看富乐山的菊展。钱小凤为了陪我,专门请假与我随行。好在吴总有李慧陪她一起看花,也用不着我这个大男孩在旁碍眼,大家各耍各的,各得其所。 富乐山以高、广、秀、雅著称,被誉为“绵州第一山”。对文人骚客来说,除了浓厚的"三国"文化和人文景观之外,最夺人眼目的,当数每年举办的菊展了。 我和小凤被眼前如此洪大的菊展所震憾了。那一簇簇、一丛丛、一片片的菊花,在阳光下五彩斑斓,璨灿夺目,美不胜收。我和小凤在菊花丛中如蝴蝶一般地飞来飞去,细心辨认每一种菊花,区别它们的香味。白色菊有“银丝串珠”、“空谷清泉”、“珠帘飞瀑”、 “月涌江流”, 黄色菊有“飞黄腾达”、“黄莺出谷”、“泥金狮子”、“沉香托桂”,绿色菊有“绿阳春”、“绿柳垂荫”、“春水绿波”,白色微绿的称“玉蟹冰盘”,红中带白的菊花叫“枫叶芦花”,红白绿三色的菊花叫“三色牡丹”、“绿衣红裳”……小凤特淘气,把菊花掐来做花环带在头上,那样子可爱极了,我们还以菊花为陪衬,拍了许多照片。最后还请别人给我们照了几张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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