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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不住阳光,我可以享受它;我留不住青春,我可以描绘它。幸福,是悬崖上悄悄绽放的野菊花,你欣赏它或忽略它,它都在那里------ ——题记 秋雨淅淅沥沥痴痴迷迷地亲近大地,盼望着能遇上晴好天气,老天总算没有辜负我的心意:周六晨起,透过朦胧的薄雾,瞅见隐隐约约的阳光。 秋风温柔地抚摸着黄桷兰树的枝叶,那一树一树苍翠欲滴的叶片,无言地展示着生机勃勃。白杨树喧哗了整个夏天,提前在为冬眠做准备:疲倦的黄叶,悬吊枝头摇摇欲坠;有急性子的叶片,随风乱舞,不知所终。 “一棵树和另一棵树相恋,把相思托付给叶片,落叶是不称职的信使,接受了风的诱惑,忘了家园。”我仿照“冰心体”胡诌了一首四行诗。 透过窗口看风景:远处青山苍茫,连绵起伏;近处河水清澈,波光粼粼。“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让人情不自禁想起陶渊明的隐居生活。不过这会儿我还没那闲情逸致去寻找菊花,洗衣机轰轰烈烈响着,好像在向主人表白它工作的尽忠职守;墙角旮旯的尘埃,正等着我去给它们安排一个更妥当的归宿。 忙碌了一上午,西向的防盗窗上方挂满了衣物,它们可以尽情享受一下午免费的日光浴啦。摊开手掌,让阳光停留,可是我抓不住它。我清楚地感觉到它在我家的客厅里移动光圈,跳上椅子,又翻过桌子,见缝插针的去它想去的地方。可惜我留不住它,如同我留不住转瞬即逝的青春年华。 慵懒的深秋的午后,适合选一棵繁花茂叶的桂花树,坐在下边,捧一杯清茶,读一本闲书。 校园里香气馥郁的桂花树是有的,但我有更好的读书方式。选了相邻的两棵黄桷兰树,把吊床拴在它们粗壮的主干上,我躺在吊床里,拿了安意如的散文集《美人何处》,随意翻看,口渴了,啜一口盒装牛奶。“赌书消得泼茶香”,我应该捧一杯清茶慢饮,更像文人雅士哈。遗憾的是茶叶不把我当朋友(只要我在下午两点以后沾了茶水就会失眠),可能我是个十足的俗人呗,再好的茶叶,对我也是免疫的。再说也没人来陪我读书,赌书又从何说起呢? 看书疲倦了,把书扣在脸上,闭目养神,恍惚中,和一个人相伴涪江河畔:他坐在青石上钓鱼,我坐在青石上看书;芳草凄凄,野花烂漫,夕阳西下,微风吹拂水面,波光潋滟;远处,有孩子追逐蝴蝶的欢呼,一声一声,飘荡在青山绿水之间------ “嘿,你在做啥子?当心掉在地上哦!”我吓了一跳,拿开书,睁眼看见钓鱼归来的老师,是他在和我打招呼啊。那么,刚才的情景,只是黄粱美梦罢了。 起身,看见太阳变成一枚橘红的咸鸭蛋黄,慢慢地隐身苍茫的群山中。透过枝叶吹来的晚风,有一丝凉意。校园后边的山坡上,金黄色的野菊花正开得灿烂。它们生长在泥土贫瘠的悬崖上,没有爱花之人的精心培养;它们开放在气温骤降的深秋里,没有蜜蜂蝴蝶的赞美欣赏;可是它们依然流光溢彩地开放,那片金色的花海,仿佛在我心底荡漾。 这一刻,我心中释然:我抓不住阳光,我可以享受它;我留不住青春,我可以描绘它。幸福,是悬崖上悄悄绽放的野菊花,你去或不去,它就在那里------ (备注:此文曾在《潼南教育》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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