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醉翁之意8郎情妾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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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晖脉脉烟如织，肖雄开车载着行舟直接驶向自己的公寓。车窗外吹进微凉的风，拂乱行舟渐长的黑发。行舟背靠座椅，无端想起李易安的“天凉好个秋，”年少不知愁啊，不知道吴欣怎么样了。吴欣是记忆里的结，解不开，理更乱，朦朦胧胧的情感总是最美的。
　　月过树梢，在灯光里略显黯淡，假日的夜晚，校园里仅剩下秋虫的嘶鸣，偶尔有夜鸟的啼叫，更显幽静。
　　茉莉花的清香弥漫，行舟惬意地躺在浴缸里，随手拍打着雪花般的泡沫，轻声哼唱着外婆教的童谣：“虹彩妹妹哎嗨哟，长得乖那么哎嗨哟，聪明伶俐------”肖雄在外边敲门，想进来一亲芳泽。行舟迟疑片刻，裹好浴巾打开门，飞快地跳进浴缸。
　　肖雄心中失落：“我是你的男朋友，你对我总是像防贼一般，难道我会把你生吞活剥了？我就不信等不到你主动投怀送抱的那一刻！”
　　“嗨，你在想什么呢？我把脏水放完你再进来。”行舟看见肖雄双眼发直，红着脸问他。想起上次的事，她用浴巾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也没多想，要是肖雄动粗，岂是一条单薄的浴巾能抵挡的？
　　肖雄心中苦笑：“把我当作什么人呢？21世纪还有我俩这样的恋人吗？‘发乎情，止乎礼’，这话是哪位心理变态的腐儒吃饱了撑着说出来的，放他妈的丑狗屁！”他知道她脸皮薄，也没油腔滑调打趣她。
　　春色无边，柔情似水。肖雄灵巧的手指慢慢的试探着抚摸着行舟充满弹性的肌肤，一寸一寸下滑。行舟想要反对，挣扎了几下，有心无力，只好随他去了。她无谓的抵抗，激发出肖雄的情欲，男人的本能自发流露。只有太监才会做柳下惠吧？水花四溅，肖雄索性拔开活塞放水，用心亲吻着行舟的每一寸肌肤，期待着行舟的激情燃烧。
　行舟心中既期盼又害怕，肖雄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快乐与刺激，让她想起春暖花开鸳鸯戏水郎情妾意如胶似漆。“如果他想要，我现在就给了他吧，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这种事早晚都会发生的；可是外婆的教导也是金玉良言啊，女人要抓住男人的心，先得管好自己的身子，男人不会珍惜自己轻易到手的东西，当然也包括女人。”
　　肖雄想要开口求她，可是自尊阻止他说话。男欢女爱是你情我愿的事，如果两情相悦，自然水到渠成。行舟一再坚持，他可不愿背负“流氓”罪名。
　　行舟心想：“我可不能主动，让他看轻了我，以后休想在他面前抬头做人，一辈子被他左右。百年好合，步步为营大可不必，前面关键性的一两步可要把握好，总得让他开口求我，将来他才会尊重我疼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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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心热情似火，外表平静优雅，二人各怀心事，竭尽全力克制血液中奔腾的欲望。肖雄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自尊和情欲的战争立马见分晓。

　　“宝贝，我受不了了，咱们现在就洞房花烛好不好？”肖雄捏得行舟微微有些疼痛，忍不住开口了。

　　“他把她拥入怀中，深吻一下在她的耳边留下了一句话——‘当你和我上床之后，就不爱你了，谢谢你对我这么痴心。’说完，他穿上衣服离开了。”从网络上见过的这句话烟花一般绽放行舟脑海。可是，只有情没有欲的爱情又能维持多久呢？人生是一场豪赌，总得付出些筹码吧，行舟决定搏一回，握着他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上，轻轻说道：“要是你能保证上床后还能和以前一样爱我，你就抱我去床上吧。”

　　肖雄埋头在她耳边喃喃低语：“爱，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还没等他有下一步行动，“有电话哦，表哥的国际长途！”手机来电提示语不合时宜地传进行舟耳朵里。表哥是她最亲近的人，怎么能拒听呢？肖雄气得想把周末掐死，“人争命不争”，此话怎么就应验在他身上呢？

　　“天生劳苦命，想悠闲也难。”这是外婆的口头禅，现在行舟算是体会到此话深意了，舅父舅母来山城视察酒店运转情况，高速路上出了车祸，双双住院昏迷不醒，警察根据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找到周末，周末携妻远在澳洲考察，立刻给行舟打电话，让她先去医院，他立刻坐飞机过来。

　　舅父舅母到山城来，也没告诉行舟一声，出事了才想起她来，可见他们的感情多少有些淡薄。行舟看在表哥面子上，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让肖雄送她去医院。

　　行舟和肖雄气喘吁吁赶到高级病房时，水如云也来了，她的老板就是行舟的舅父，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舅父已经清醒过来，还好没缺胳膊少腿，舅母可大大不妙也，脑部受损，外加失血过多，医生正在全力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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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人颅内出血，必须进行手术才能保命，以后有可能智力会降低。周老板打电话和儿子商量后在手术单上签字，主治医生说：“动手术时，人造血浆没有活人鲜血保险，要是能给病人输入热血，手术成功率能提高三成。你们有献血证吗？”

　　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何况血液，中国人都不乐意主动献血，血库常常告急，人造血浆毕竟没有人体血液适用，全国医协出台新政策：只有出示献血证才能使用血液。

　　周老板摇头，“我们是从新加坡来的，没有献血证。”

　　行舟知道他们自私自利，哪里舍得去献血，可是舅母毕竟是表哥的亲生母亲，爱屋及乌，再说人命关天，再讨厌她也得救她啊。

　　“我和她同一血型，给我们做血型配对吧。”她主动请求医生。

　　行舟才从乡下回来，怎么能让她献血呢？肖雄赶紧说：“我也是AB血型，抽我的吧，行舟太劳累了，不适宜献血。”

　　水如云跟着问：“我有献血证，能不能借给他们用啊？”医生点点头。

　　“太感谢你们了，我会补偿大家的营养费的。请开个价吧。”周老板是个商人，在他眼里一切都可以用金钱量化。

　　“给我一百万吧，没有现金可以先开支票。”行舟没好气地说。

　　“丫头，你说什么呢？他是你亲舅父吗？别耍小孩脾气！”肖雄拥住她肩，轻声责备她。所有人瞪眼望着她，这样清纯的一个女孩儿怎么能见钱眼开狮子大张口呢？

　　行舟没好气地说：“要问他把我当外甥女看待没有。”想起表哥，轻叹一声，拿开肖雄的手，跟着护士去抽取血样。

　　肖雄拉着她说：“我们都有献血证，借给她用吧，你的身体受不了的。”

　　行舟用力握握情郎的手，“表哥对我很好，就算我报答他吧。鲜血比库存血强多了，就抽两百毫升，没问题的，你别担心。”

　　肖雄咬咬牙说：“抽我的吧，外婆把我养得膘肥体壮的，出点血没关系。”凑近行舟耳边补充一句：“我还指望着你给我生个小宝贝呢，你是我的大宝贝，特级保护对象。”

　　行舟心中暖烘烘的，肖雄最讨厌打针，为了她几次忍受皮肉之苦。这份真情，让她感动，这样的男人值得她托付终生。

　　护士由衷赞叹：“你男朋友真好啊，一般的男人都害怕献血，以为会影响自己的那方面的能力，其实哪有那回事呢！”

　　行舟笑道：“天底下极品好男让我捡着了，比买彩票中了一千万还要幸福哟。”想起肖雄身上硬邦邦的那玩意儿，脸色潮红，一时没了话题。要是表哥不打电话来，说不定他们就洞房花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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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手术过程中需要大量输血，三个人的献血证都抵押在医院里。周老板真心实意的感激他们，不敢再提钱的事。他这个外甥女，臭脾气像他亲妹子。当年他做生意蚀本，因为母亲不肯把妹子的赔命钱借给他作生意上的周转资金，老婆和母亲翻脸，迁怒于行舟，不许他关照唯一的亲外甥女。偏偏儿子那死心眼喜欢表妹，痴情不改，弄得夫妻关系不合，周老板对行舟的歉意慢慢消散了，反而受老婆潜移默化，认为她就是扫把星，专门让亲人不得安宁。没想到关键时刻，外甥女能不记前嫌，瞧她男朋友言谈举止大气，那丫头的眼光真不错，就刚才他紧张她的模样，一定对她很上心吧，周老板默默计算着要是外甥女结婚了，给她多少礼金最合适。

　　“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累不累，学学炸碉堡的董存瑞！”为了心爱的女孩，肖雄咬着牙豁出去了，他的热血缓缓流进周太太的静脉，医生护士在无菌病房里忙碌；行舟满怀感激，挽着心上人胳膊，和水如云坐在周老板的病房里，陪着他等待结果。水如云问老板想吃点什么，周老板摇头，让他们先去吃饭。肖雄说：“叫外卖吧，周叔叔多少喝点稀饭吧，阿姨不会有事的，您先要照顾好自己，行舟的表哥很快就会来的，您总不能让儿子既担心爹又牵挂娘吧！”
　　瞅着水如云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行舟心想：“世界真是太小了，师母怎么成了舅父的女秘书呢？不知道我师傅怎么样了，听说师母一定要在城里买好了房子才结婚，师傅也真够为难的，一个月的工钱，就够买一平米，加上装修费，得省吃俭用多少年啊？”

　　周末和妻子第二天中午来到医院时，母亲还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病人的求生欲望很重要的，亲人们轮流和她讲话，唤醒她休眠的意识，要是四十八小时之内还没清醒过来，就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了。”

　　水如云隐隐觉得周大少爷看她的目光刀子一般尖利，再留下来只能自讨没趣吧，勉强笑着和众人打过招呼，先回酒楼去了。行舟见过表哥表嫂，也向舅父告辞。在路上肖雄问她：“你怎么了？他们对你不好吗？”行舟双手抱头，往事不堪回首，她实在不明白，舅父舅母讨厌她，连表嫂背地里也给她脸色看，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家丑不可外扬，能对肖雄说些什么呢，她摇摇头，揉揉太阳穴，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肖雄还要问，她让肖雄好好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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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惹哭她可不是闹着玩的，前车之鉴，肖雄可不敢重蹈覆辙，专心致志开车返校，蔡老师打电话来说让行舟今晚七点务必赶回班上呢。肖雄心中郁闷还得装着若无其事，唯有暗骂老天爷虐待他。

　　吃过晚饭，肖雄送行舟回学校，车子刚走到校门口，蔡老师就在电话里问来了没有，还问肖大主席能否光临寒舍。不知道班主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行舟问肖雄去不去。肖雄笑说去啊，怎么不去，只有丑媳妇怕见公婆的，咱这俊女婿自然不怕了。

　　多功能教室里，讲台上的落地屏幕上显示出鲜花组成的字样“凯旋归来”，桌椅围城圆形，氢气球牵着彩带在教室上空随意飘舞，音箱里溢出古筝曲《高山流水》，几个女生忙着分发水果糕点等，其余的人三五几个聚在一起，唧唧喳喳交头接耳。

　　肖雄作为特邀嘉宾来了，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引无数美眉竞折腰，让多少男子暗羞愧。

　　缘缘正拿着彩带站在桌子上装饰日光灯，一看见行舟挨着肖雄坐在靠近讲台的座位上，立刻跳下桌子，分开人群，跑到行舟身边，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大叫道：“哎呀，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这么多天，你跑到哪儿去了啊？”

　　行舟差点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摆脱她热情的拥抱，简单说了自己的打工经过，同学们才知道她是冲着茅盾文学奖去了，先前他们还为她与奥运会志愿者失之交臂而惋惜呢。

　　“臭丫头，也不给我来个电话，害我天天想你。就像那个——小猫想念着肥鱼、老鼠惦记着大米、狗熊思念着蜂蜜、黄鼠狼牵挂着小鸡，对，就是这样白天黑夜想着你！”缘缘像说单口相声一般，俏皮话一句接着一句。

　　同学们在一旁起哄让行舟请客；行舟含情脉脉的看着肖雄不说话，这样的事，不应该她说了算吧。

紫苏

可是外婆的教导也是金玉良言啊，女人要抓住男人的心，先得管好自己的身子，男人不会珍惜自己轻易到手的东西，当然也包括女人。”这句至理良言让很多女孩清醒: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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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世道变了吧，女孩子不自爱的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