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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雨中,尖山子下那片松柏
张渝扬
是如泪的雨,还是如雨的泪,令万物生长的此时,清洁而明净。清明雨中,我更深切地感受到这延续了2000多年的传统节日中,后人对亡故先人的哀悼与缅怀。 今年的清明,细雨纷飞,有如后人忧伤的思绪,更似先人明净的心绪,在“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清明意境中,我陪同从北京专程来为父亲杨尚昆和四伯父杨闇公扫墓的杨绍明一行,在拜谒了杨尚昆陵园后,沿着尖山子下的那条松柏小道,步入松柏掩映的杨闇公烈士陵园。陵园里, 苍翠青松的绿荫蔽日, 浓郁的塔柏密密环绕。站在当年杨尚昆特意为纪念他革命的引路人闇公四哥而栽下的雪松面前,在缅怀烈士不朽业绩的同时,烈士夫人趙宗楷的墓碑进入我的视线。睹墓思人,当年烈士与趙宗楷的革命爱情如松柏长青又在我眼前展现。 “白金换得青松树,君既先栽我不栽。幸有西风易凭仗,夜深偷送好声来。” 吟着白居易的这首诗。60多年前青春少女趙宗楷的心早已飞向了嘉陵江边。 嘉陵江边的男青年是“潼南才子” 杨闇公,另一位是“荣昌才女” 趙宗楷。他们怀着共同的救国理想,共同的革命追求,同为重庆老乡,同为革命战友,同在山城并肩战斗。 他是杨淮清最疼爱的四儿,1898年农历3月10日出生于潼南双江镇北街杨家大院。受“五四”新思潮的影响,冲破封建家庭、世俗礼教的枷锁,怀揣寻求家国梦的理想,为追逐家国梦而不懈奋斗,成为了一名大革命的先驱。 1926年,杨闇公与志同道合的趙宗楷结成了夫妻。此时,28岁的杨闇公被中央任命为四川省委第一任书记兼军委书记,26岁趙宗楷协助杨闇公的工作,负责省委的联络工作。 杨闇公与趙宗楷称得上是革命伴侣和恩爱夫妻。在工作上他们互相勉励,发挥各自才智,为革命事业多作贡献。在生活上则互相关照,过得幸福美满。不久还有了爱情的结晶----1926年大女儿出生,取名赤化;1927年儿子出生,取名共产。 1927年3月31日,杨闇公织织召开的群众大会遭到反动军阀刘湘破坏。4月3日,杨闇公与趙宗楷同在东亚轮上不幸被捕。 1927年4月6日,这个日子趙宗楷来说,如晴天霹雳,悲痛欲绝。当她得知杨闇公牺牲的噩耗后,她悲痛的泪水变成了滔滔的长江水。 望着杨闇公留下的那一张黑白照片,一副革命斗士的装束。信仰写满脸庞,意志漾出眼角,29岁的他壮烈地走了,却留下了如松柏般伟岸的人生。“怜君孤秀植庭中,细叶轻阴满座风。桃李盛时虽寂寞,雪霜多后始青葱。一年几变枯荣事,百尺方资柱石功。为谢西园车马客,定悲摇落尽成空。”每当疑视和丈夫在重庆张家花园那张双人照时,趙宗楷就情不自禁低呤唐·李商隐《这首题小松》的古诗; 那一夜,二府衙19号楼上的灯光一夜未熄,父亲杨淮清悲情如泣的祭文”,撼落了苍天一场春雨:“尚述英灵:初五惨况,家中均已尽悉,但托诸友营救,连日苦无善果,家人痛心匪言可及。惟尔生前富贵不能淫,临难威武不能屈。知尔为国宣劳,为党牺牲,日来含笑着大礼服印我脑筋,尔之精神不死,九泉故无遗恨矣!我垂死老朽,尔无我念。尔当有灵,日常拥护尔颁白苦境之老娘,青年单向之少妇,岁半弱女,月半孤儿,安康平福。目睹尔最后之光荣,释我愿耳!今须与尔永别,不久我亦当与尔见面于地下也! 民国十六年阴历三月初十淮清率家人痛书…… 祭文精练,情透纸背,字字带血,句句喷火,充分反映出家人的悲痛心情,更反映出杨淮清老人作为一个革命父亲的高尚情操。 有一些事永远不会湮灭,有一些人注定成为永恒,有一种力量持久撞击灵魂,有一些名字铿然有声。他站着,是巍巍青松,忠诚大义铁肩担;他倒下,是峨峨丰碑,家国情怀永流传。
痛失去丈夫后,年轻的趙宗楷并没有倒下,她把对敌人的仇恨化作战斗的豪情。之后她带着记录丈夫革命史迹的三夲杨闇公曰记手稿,携一双幼小的儿女,回到了双江,继续与敌人斗争。 “:高松出众木,伴我向天涯。客散初晴后,僧来不语时。有风传雅韵,无雪试幽姿。 上药终相待,他年访伏龟。”李商隐的《高松》诗,让她感受到丈夫如万木之王松柏般的气节。 在趙宗楷心中,丈夫就是那四季常青的松柏,永远受到人们无尚的崇敬和礼赞。 如今,尖山子下的杨闇公烈士陵园那片松柏,就是杨闇公的化身。它“如障、如屏、如绣画,似幢、似盖、似旌旗”。 趙宗楷陪伴在丈夫一侧,
尖山子下那片松柏如今已成片成林,那条幽长苍翠的“松柏道”也成一景,每每参观者步入杨闇公烈士陵园,总要在此驻足留影,而烈士杨闇公的革命事迹和她与趙宗楷的爱情故事,则更像一四川民歌,在人们的口中广为流传…… 飞扬于 潼城苦乐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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