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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阳光生了锈,就变成了时光,总是有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
天气开始渐渐变暖了,晚饭后散步时,有柔柔的风掠过。其实我并不喜欢春天,乍暖还寒,你总以为暖风熏人春衫薄,忽而就是一阵冷雨,满屋子一股潮湿的霉气,胸口兀自添堵。比如,我昨晚还在琢磨着去河边遛狗看书,今儿早上起床,窗外又是一茬春雨,淅淅淋淋飘得你整日出不了门。年少时读书,看朱自清先生的《春》,这样描述春夜的美:“傍晚时候,上灯了,一点点黄晕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静而和平的夜。乡下去,小路上,石桥边,撑起伞慢慢走着的人;还有地里工作的农夫,披着蓑,戴着笠的。他们的草屋,稀稀疏疏的在雨里静默着。”清明小长假几个朋友相约在惠州郊外度假,先生笔下的景致在惠州郊区随处可见。我们住的地方是典型的南国小村,回屋时要路过一整片油菜地,满眼幸福的黄手帕。小狗天天下楼嬉耍,蹭了满身的花粉回来,混着青草味,吧嗒吧嗒在屋角喝着水,满身尽是暮春竹外桃花三两枝的芬芳。
我并不擅长随笔,尤其不会写景。而且不知何时滋生出一个很悲剧的恶习,遇到某篇相当中意的文章,或者听到某首甚为销魂的歌,会不由自主刻意模仿其风格或路线,于是,要么面对着荒废已久的空间发呆半天,要么接二连三敲出不伦不类的东西。从年初到四月,一到夜晚就尝试新的文风。幼时写文,总喜欢把年少轻狂当作锋芒毕露的借口,心中已明朗有致。年长几岁,思想便会变得飘忽,像灵魂一样。日子像一团迷雾,一头扎进去,愈往深处走愈是纠结,转身回头又找不到出路,没有明确的是非黑白,一睁眼,灰蒙蒙的一天,一闭眼,清凉凉的一夜。你总想在人群中找个答案,并且这答案就在你心头,像一股热血从胸口涌向喉间,可就是呼不出来。三十几岁的年龄,早已容不得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多看看书,评评电影,给灵魂积淀些许沉稳的力量。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
五年前喜欢余秋雨,崇拜大师的知行渊博,提笔间皆是恢弘的历史画卷;两年前欣赏韩寒,不与世事妥协,真实、勇敢、年轻;如今又开始青睐白岩松、柴静、崔永元等媒体人。友人笑我朝三暮四,其实想来也正是自己思想的成长历程。爱余秋雨,缘于少年时的求知若渴;爱韩寒,缘于青年时的愤世嫉俗;爱白岩松,缘于对人生的深入认知以及未来的职业规划。有的人爱文字,属于单纯的、透明的、文艺式地喜爱;有的人则多了几分审视和探知;有的人先看文字,后再思索;有的人先思索,后下笔成文。某一日你能够“读、想、写”三步一气呵成了,也便是大家风范了。
说起欣赏的作家,想起了也在深圳的一位才女叶细细。午后读她的旧作,阳光温婉地铺满桌面,恍然像回到了民国时代的闺阁。厚厚的碎花窗帘,大波浪的花边,留声机里要有沙沙的碎叶声。十里洋场,百乐门的灯红酒绿、歌舞升平。还要有满清遗风的旧戏台子,有戏子依依呀呀唱着“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或许在画面中再添上几笔苏州弹唱的小茶间,并更如一幅平铺的水墨丹青。从去年开始,常去她博客,却极少对话。偶尔两次在QQ上有一搭没一搭聊几句,看她半夜不睡里钻被窝敲字,心中念满祝福。其实距离并不远,坐公交也无非几站路。总想着某日带着膜拜的心思去上门拜访,哪怕只是远远在她家楼下望一眼窗口的灯光,此行也足矣。
青春这个东西太容易附在一首歌,一部电影,一个遥不可及偶像,一个不管微笑还是发怒都会露出小酒窝的叫小芳小丽的女孩身上。
这几天一直在听王菲《当时的月亮》,每到“看,当时的月亮,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看,当时的月亮,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这两句便感慨万分。下午上网遇到鸢南,邀我十月份抽空去成都同学会。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伍年前,或者更远一些。我俩几乎是同时上网,同时开始写字。也曾嘘寒问暖,也曾纠纷争执。很长一段时间不联系,去年又在博客群里见到重逢,双方都改了名字,还是觉得很亲切。当时一起走来的很多人都已散落在天涯:郑明明去了澳大利亚,雨菡好像在广州外院,芭蕉雨在四川某小镇……他们不再记得我,我却未曾忘却,回想一下,不远不近只剩下了鸢南。有些人,看似无关痛痒,偶尔想起,总能让你唏嘘许久。其实,你怀念的,并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而是某段时光。他只是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恰巧路过了你的青春。正如我们时常怀念初恋,并不是很爱很爱当年的那个人,而是怀念初恋的感觉。
回家过年的半个月,我开始前所未有地爱上安逸。我开始不用奔波劳累和心力交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拼命地坐享其成亲情的安逸与平和,并且日复一日恬不知耻地爱上这种心安理得的怠倦。闲暇的日子,最喜欢去老家新建的莲花桥和桥头公园。挂着耳机,一圈圈在园里徘徊,有小男孩在父亲身边尽情奔跑。当你的牵挂由爱情或者友情变成了亲情,那么,这便是青春的深化与升华。
返深圳后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忙碌日子。拜访客户、吃喝玩乐、酒宴饭局、聚众打牌、晚睡晚起,间或蜗居在床上看看小说……人生中最后一段属于青春的快乐时光,尽情蹉跎,肆意挥霍,诗酒趁年华。《水浒传》里,翠屏山上杨雄正杀潘巧云,巧云向石秀呼“秀”,石秀答了一句,“不是我!”我只怕某一日,我已不再是我。趁着还记得自己是谁,写下这些话,给若干年后老无所依的自己有所交代。
我一直向往《珍珠港》的结局,女主角在落日的余晖中说:“Every night I watch the sunset and soak up every last ray of its warmth,and send it from my heart to yours。”每个傍晚,看着夕阳西下,感受着它最后一缕余晖的温暖。我知道这温暖从我的心里会一直流到你的心里。温暖的落日,冰凉的海水;温馨的语调,凄凉的结局——强烈的视觉反差和情感冲击,真是不留余地的惨绝人寰。两个极端的悲和喜交织成故事的结局,这便是真实的人生。生活,有时真的比戏剧还戏剧化。关于这点,莎士比亚是行家。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我们最后的青春时光,夕阳下我向你眺望,你带着流水的忧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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