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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故事] 秦皇岛市委书记含泪推荐人对《山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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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0-6 23:13:15 来自手机WAP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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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抱怨日子过得不称心。我知道这么想没有什么可指责之处,人朝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但是怎么算过得好?应该和谁比?我不能说不模糊。前些日子我出了一趟远门,对这个问题好像有了一点震撼与感悟。9 T( ]8 K+ E! F1 b; t# s8 ^0 c' t: j
我从北京出发到云南元谋县,进入川滇边界,车窗外目之所及都是荒山野岭。火车在沙窝站只停两分钟,窗外一群约十二三岁破衣烂衫的男孩和女孩,都背着背篓拚命朝车上挤,身上那巨大的背篓妨碍着他们。/ w5 u7 X+ e. _" }4 M& w
我所在的车厢里挤上来一个女孩,很瘦,背篓里是满满一篓核桃。她好不容易地把背篓放下来,然后满巴掌擦着脸上的汗水,把散乱的头发抹到后面,露出俊俏的脸蛋儿,却带着菜色。半袖的土布小褂前后都是补丁,破裤子裤脚一长一短,也满是补丁,显然是山里的一个穷苦女娃。3 ^9 |0 x. S( ^
车上人很多,女孩不好意思挤着我,一只手扶住椅背,努力支开自己的身子。我想让她坐下,但三个人的座位再挤上一个人是不可能的,我便使劲让让身子,想让她站得舒服些,帮她拉了拉背篓,以免影响人们过路。她向我表露着感激的笑容,打开背篓的盖,一把一把抓起核桃朝我的口袋里装,我使劲拒绝,可是没用,她很执拗。
8 Q! |- S; s, D# Q, R3 A. A1 F慢慢地小姑娘对我已不太拘束了。从她那很难懂的话里我终于听明白,小姑娘十四了,家离刚才的沙窝站还有几十里,家里的核桃树收了很多核桃,但汽车进不了山,要卖就得背到很远的地方,现在妈妈病着,要钱治病,爸爸才叫她出来卖核桃。她是半夜起身,一直走到天黑才赶到这里的,在一个山洞里住了一夜,天不亮就背起篓子走,才赶上了这趟车。卖完核桃赶回来还要走一天一夜才能回到家。" @4 A$ _. i& f

9 [( k( a' ]; U) ^) m) f1 {6 w2 X“出这么远门你不害怕吗?”我问。0 x0 c( z" p' }* f' V
“我有伴儿,一上车都挤散了,下车就见到了。”她很有信心地说。
! _/ q1 G* ]/ j% N“走出这么远卖一筐核桃能赚多少钱?”
3 q. [- R2 f$ n: o3 ~“刨除来回车票钱,能剩下十五六块吧。”小姑娘微微一笑,显然这个数字给她以鼓舞。9 z1 U  B9 `) |
“还不够路上吃顿饭的呢!”我身边一位乘客插话说。9 b" P  E# a0 \
小姑娘马上说:“我们带的有干粮。”% s6 ~# _3 ?' U6 t# E/ I( O8 Q- @; M
那位乘客真有点多话,“你带的什么干粮?”, F/ _0 V0 D2 C1 y. p/ F" }5 c
“我已经吃过一次了,还有一包在核桃底下,爸爸要我卖完核桃再吃那些。”
& V8 G& G- _* H0 I“你带的什么干粮?”那位乘客追问。& `4 i6 q1 Y4 e$ w/ p6 f
“红薯面饼子。”- q. s& ]. _7 u7 z% ~
周围的旅客闻之一时凄然。* o, O8 l& z! x6 |, c9 ?
就在这时,车厢广播要晚点半小时,火车停在了半道中间。我赶忙利用这个机会,对车厢里的旅客说:“这个女孩带来的山核桃挺好吃的,希望大家都能买一点。”# v6 I+ I) j$ S6 ^2 {
有人问:“多少钱一斤?”
3 [8 n( V6 M7 k; f3 q女孩说:“阿妈告诉我,十个核桃卖两角五分钱,不能再少了。”
* }- O3 w0 m0 L  ^+ j! P4 r) R我跟着说:“真够便宜的,我们那里卖八块钱一斤呢。”
0 \; m* y. G, A# i旅客纷纷来买了,我帮着小姑娘数着核桃,她收钱。那种核桃是薄皮核桃,把两个攥在手里一挤就破了,生着吃也很香。一会儿,那一篓核桃就卖去了多半篓。那女孩儿仔细地把收到的零碎钱打理好,一脸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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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Z% J' x很快到了站,姑娘要下车了,我帮她把背篓背在肩上。然后取出一套红豆色的衣裤,放进她的背篓。对她说:“这是我买来要送我侄女的衣服,送你一套,回家穿。”
" E7 x$ s  \7 }& @5 X3 a- \她高兴地侧身看那身衣服,笑容中对我表示着谢意。此时一直在旁边玩扑克的4个农民工也急忙站起来,一人捏着五十元钱,远远伸着手把钱塞给小姑娘:“小妹妹,我们因为实在带不了,没法买你的核桃,这点钱拿回去给你妈妈买点药。”姑娘哭了,她很着急自己不会表达心里的感谢,脸憋得通红。" }7 h. ~0 z, B7 d; U# f' O
小姑娘在拥挤中下车了,却没有走,转回来站到高高的车窗跟前对那几位给她钱的农民工大声喊着:“大爷!大爷们!”感激的泪水纷挂在小脸上,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几位农民工都很年轻,大爷这称呼显然是不合适的。她又走到我的车窗前喊:“阿婆啊,你送我的衣服我先不穿,我要留着嫁人时穿,阿婆……”声音是哽咽的。“阿婆,我叫山果,山——果——”……
5 r+ J' H) z" {* S# ^/ S0 C) L灿烂阳光下的这个车站很快移出了我们的视线。我心里久久回荡着这名字:山果!眼里也有泪水流出来。车上一阵混乱之后又平静了,车窗外那一簇簇漫山遍野的野百合,静静地从灌木丛中探出素白的倩影倏尔而过,连同那个小小的沙窝站,那个瘦弱的面容姣好的山果姑娘,那些衣衫不整的农民工,那份心灵深处的慈爱消隐在莽莽群山中……
     
 楼主| 发表于 2016-10-6 23:13:51 来自手机WAP | 显示全部楼层 IP: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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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6 23:13:53 来自手机WAP | 显示全部楼层 IP: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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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0-8 17:39:17 来自手机WAP | 显示全部楼层 IP: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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