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醉翁之意10红尘男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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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舟和肖雄的冷战一直持续着，行舟平时用钱没什么计划，根本没多少余钱可以借给师傅去买房子。肖雄自己没什么钱，更不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开口向外婆借钱。
　　周五晚上，华灯初上，西大校园里，校长设晚宴款待四位“得意门生”，她可真是春风得意呀。学生们的出色表现，也就是校长的领导有方。作陪的是三位班主任，他们也功不可没呀！蔡主任最开心，行舟和天蓝都是他的弟子，全校三万多学子选四人和市长交流，就有俩是他班上的，让他多有脸面啊。他是全校最年轻有为的系教导主任（又升一级了）。
　　大家也不是头次同坐喝酒，气氛十分活跃，每个人都争着敬酒，祝酒词如同嘉陵江之水一般滔滔不绝。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一口登！喝到七八分酒意时，甜言蜜语改豪言壮语了。
　　趁着酒兴，海天蓝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拽着江行舟胳膊，麻起胆子质问：“臭丫头，你为什么不答应市长去市政府工作？那可是乌鸦变凤凰的绝佳机会呀！你不去也罢，为何不推荐我去？”
　　行舟坦然说道：“伴君如伴虎，官场风起云涌，我胆儿小，老老实实过日子比较好。青莲居士有言在先‘安能摧眉折腰伺权贵，使我不得开新颜’。你想去当时可以毛遂自荐呀！”
　　天蓝懊恼地说：“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谁像你胆大包天，市长多问你一句，你还敢提出抗议，‘我已经回答了一个问题了’，你哪来那么大的胆儿？多让市长下不了台呀！”天蓝故意学着她的腔调说话，想起就生气，偏偏凌市长对那丫头和颜悦色的，这才是最让她气闷的地方。
　　“你又不是凌市长，怎么知道他的心情好坏？他刚上台不久，谁盼着他下台？”行舟灵牙俐齿，反唇相讥，她不喜欢海天蓝在领导面前的表演。好好的一个女孩儿，为什么那样圆滑世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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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头不对马嘴！”天蓝说不下去了，在江行舟面前，她仿佛永远占不了上风，想把啤酒倒在她的脸上，又没这个胆量。

　　江行舟皱着眉头，任凭她拽着她的胳膊，二人僵持着。        肖雄担心二人争吵起来，可干着急没办法，一个是他最爱女子，一个是最爱他的女子，帮谁说话都不好。就行舟那醋劲儿，弄不好把他也搭进去了。那次不过在她面前提了一下海天蓝，当街扔下他就走，爱情三十六计，保持沉默是上计。

　　校长看出儿子的尴尬，适时端起酒杯插话了：“来来来，我敬四位功臣一杯，你们可为西大争光了。跃上九天揽明月，直挂云帆济沧海。年轻人先去打拼天下，为将来做好准备，是我们大力倡导的，你们的前途是一片阳光，不可限量啊，我先干为敬！”

　　天蓝松开手，回到自己位置上，一口气喝完杯中酒。行舟看看自己的胳膊，留下红红的指印，没想到天蓝下手这样重，也不好发作，闷着头喝酒。肖雄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第一次对母亲有点感激之意。

　　蔡主任接口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冰成于水寒于水，行舟和天蓝都会前程似锦的，希望你俩功成名就时常回校看看。”提起酒瓶，亲自给两位得意门生斟酒。然后从校长开始，依次陪着剩余的人各饮一杯，说些客套话。

　　肖雄和林海的班主任也不甘示弱，争着把自己的学生夸奖鼓励了一番。好像这四人立刻走马上任、各奔前程似的。

　　酒筐子里的空啤酒瓶子越来越多，萧飒喝出兴致来了，大声招呼小妹拿瓶茅台来。林海一直很少说话，听见喝茅台，突然想起一句老杜的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他知道说这话不合时宜，再说他从来没喝过茅台，也想开开洋荤。

　　觥筹交错，莺声燕语，好一幅太平盛世中的师生同乐图啊！

　　肖雄大醉，蜷缩在椅子上，校长让行舟陪他先走。

　　行舟和一个侍者把肖雄扶回公寓，让他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侍者刚走出门去，肖雄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行舟正要去找杯子倒开水，还以为他发酒疯，吓了一大跳，细瓷茶杯在松木茶几上滴溜溜转了几圈，差点英勇献身了。肖雄搂着行舟蛮腰哈哈大笑：“我那是金蝉脱壳，陪他们喝酒多没趣呀！辛苦了这么些日子，我们也该好好聚聚了，你相公我可是要得相思病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心里边到底装着我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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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舟拍了一下他的魔爪，嗔道：“你这坏家伙！害我担心死了。”

　　“快来我摸摸，心跳加速没有？”肖雄坏笑着。

　　行舟捉住伸到胸部的爪子，“唔，满身酒气，讨厌！”

　　“那我先去洗澡。”肖雄放开心上人，起身去找衣服。

　　行舟迟疑片刻说：“你去吧，我回去了。”

　　“你别走，我又不会吃了你。”肖雄举手做发誓状，“我发誓，以革命的名义起誓！”

　　行舟笑道：“想革命的是阿Q！”

　　肖雄伸手在她胳肢窝搔痒，“你们文人一天不骂人就牙根痒吧？”

　　“大老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行舟笑着求饶。

　　肖雄不依，“答应我今晚不走，我就放过你。”

　　俩人疯累了，行舟先去洗澡，穿上肖雄的睡衣，等肖雄去洗时，她把二人的衣服洗净后放进烘干机里。

　　肖雄擦干头发，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行舟削好鸭梨，划成小块放进果碟里，插上牙签，递一块给他。肖雄张开嘴，行舟嘀咕一句，喂进他嘴里。肖雄拍拍身边拉她坐下，端起果碟挑块大的喂她。行舟眉头轻皱，撒娇说：“嗯，我要小的。”肖雄咬一半在嘴里，行舟不干，太难为情了。肖雄捧起她脸，行舟只好张开嘴。

　　缠绵许久，行舟挣脱他的怀抱，喘着气说：“我还是走吧，太危险了！”

　　“你怕什么？”肖雄耿耿于怀，总想弄个明白。

　　“不能说！”行舟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为什么？上次你不是答应了嘛，难道我不值得你托付终生吗？”肖雄弄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总是善变。

　　“我只是想等到咱们结婚时，从小到大，我喜欢把好东西留着，那样每天都会生活在憧憬里。你说，洞房花烛夜，我拿什么奉献给你好呢。”行舟绞尽脑汁，安抚肖雄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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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依你吧！”这几句话也还动听，肖雄心中受用，“小时候，我存了一年的零花钱，去买送给外婆的礼物时把钱弄丢了，从此有了好的东西我总是立刻消耗掉，免得夜长梦多，让我提心吊胆的。”

　　行舟坐在沙发上，肖雄躺着，头枕在她腿上。行舟摩挲着他脸，安慰道：“就算没收到礼物，外婆也很高兴的。再说，你还可以存很多零花钱，等你长大了，还可以挣钱给她买很多好东西。”

　　“我可没这么想，花开堪摘直须摘，莫等无花空折枝。”肖雄说着说着，双手又不老实了。

　　行舟拍一下他手背，也就罢了，“你那是断章取义，不觉得这样活着很没趣么？”

　　肖雄心想：“真是这样，我和其他女孩子在一起时，很快就厌倦了，不停的寻找新刺激。和行舟相处时间越长，她对我的吸引力越大。我生平第一次有了结婚的期盼，感觉到未来很温馨。”

　　希望真的很奇妙，它摸不着看不见，可是直接影响一个人的内心情感。肖雄一想到新婚之夜的喜悦，就冲淡了体内躁动的欲望。行舟想睡觉了，他不再纠缠不休，让行舟去卧室，自己拿床被子蜷缩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他的梦里，不再出现母亲，也没有莺儿和校花等。

　　日上三竿，灿烂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找进屋来，行舟醒了，开门看见肖雄还在呼呼大睡，梳洗后换好衣服，拿个小圆凳，坐在旁边守着他。

　　浓黑粗硬的短发，英俊迷人的面容，薄薄的棉被覆盖着健壮的躯体，比不上师傅的虎背熊腰，可是也很挺拔。这是行舟第一次仔细端详心爱之人，看得痴了，陷入遐想。

　　“你在想什么？”肖雄睁开眼，瞧见行舟的呆样。

　　行舟吓得惊叫一声，肖雄跳下地问：“怎么了？”

　　行舟拍着胸口说：“你醒了，都是你吓的，还问我！”

　　“我看你在出神，想什么呢？”肖雄拥她入怀。

　　“不告诉你！”行舟埋着头，努力转动眼珠，悄悄地观察情郎的脸色。

　　“好姑娘，快说吧，你想憋死我呀！”肖雄求她。

　　“那你不准笑。”行舟扬起脸。

　　“说吧，说吧，笑你是小狗！”肖雄赶紧申明。

　　行舟红着脸，忸怩着小声道：“我在想，以后每天早晨，我睁开眼，就，就看见，你熟睡的模样，好可爱的。”

　　肖雄真感动，“那我现在不可爱吗？”他喜欢看行舟娇羞无限的模样。

　　“说好的不许笑，你又取笑我。”行舟仰起拳头捶他肩膀，“你是个大坏蛋！”        “哪里坏了？你过来摸摸看！”肖雄去捉她手，行舟笑着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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