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台山,与一株梨花相遇(散文诗)
重庆/牧月人
天台山,一粒鸟鸣
一粒鸟鸣,在柳梢上的一个趔趄,春天就开了。
桃花向一对恋人吐出粉红的情怀。那些在桃树下,偷春的蜂鸟,正大胆地翕动着诱惑的翅膀。漫山的梨花,有如天使抖落的羽毛,轻盈的飘进早春的窗棂。
我在一片桃花的念想中,找到风的信笺。随着风,我爱上了堆满花絮的天台山。那些馒头似山峁,象村姑胸前红色的私密,被云彩半遮着,我们在山梁的最薄处,醉眼迷茫。
我的朋友,忠国兄,用一碗山高粱酿造的老酒,把我们醉翻在天台山。层层叠叠的山,像酒樽垒砌的楼台,像起起伏伏岁月的歌谣;像春夏秋冬,年复一年的农场人生,像母亲每天的唠叨和茶饭,让我们变得如此的敬畏与谨慎。
我珍惜路边的小草,它栖止在易碎的时光上,述说着梦中的露珠。那棵紫叶桃,举出了火炬,点燃了山上的晚霞和那个男人心中的桃花。
在天台山,与一株梨花相遇
在天台山,与一株梨花相遇。她居然能叫出我的乳名。这是我们上辈子的缘分。
她在这里等我花开,她想把所有的娇艳和潮湿的香气,把藏得更深的秘密和激情,包在一块蓝手绢里交给我,这是对我极大的信任。我在她那嫩白的花蕊里,看到了少年时光的爱情,我的内心摇曳着蓬勃而盛大的喜悦。一匹马在奔跑。
在天台山,每一片梨花,都长着一只楚楚动人的眼睛,都有一只随心所欲的蝴蝶,翻转着水与火的浪漫与羞涩。着实使我血管膨胀,身体里的火焰顿时与天台山的梨花燃烧成的一片朝霞。
这不是去年的那朵。那朵是姐姐,听说嫁了一只流浪的蜜蜂。最高处的这朵,才是我想要的。他在山脊上等了我一个季节,为了我,晚开了一个春天。我再不来,她也要嫁人。也许嫁给春风或者嫁给一场春雨。我仿佛像一只来迟的蜂鸟,徘徊在她的灵魂的窗前,我不敢撩开她朦胧的纱帘。我暗想天台山的主人,我的朋友,他是这样的风度翩翩,他飞翔在花间中,为每一株梨花裁剪霓裳,仿佛梨花是他的新娘,在他的梦中,不知道有多少缠绵的藤蔓。我的朋友,纠结满山的梨花,每一株梨花你,仿佛都是他生命的化身。他害怕我的不小心碰伤了他的最爱。
他赶紧招呼我在一间茅屋前坐下,用白茶,款待我。上等好茶,我呷了一口,满口芬芳,确实高贵。原来这是用梨花的眼泪和相思泡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