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南论坛

搜索
猜你喜欢
查看: 1605|回复: 2
收起左侧

时光的痛痒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7-5-25 13:26: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广东东莞

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立即注册

x
  今天我又见到了伯岳,在宿舍的转角处。听说他也是到学校来重修什么的,处境和我甚为相似。他还是那么高,那么瘦,一身“休闲”的装束——头发刺刺的,戴一副只为装扮而设的平光眼镜,黑色的木质镜框。脚上套着一双有点破碎的拖鞋,修长的脚拇指在里面安静的躺着。我在想他要是一不小心,踢上一块石头什么的,那指尖一定会很疼却又故作叛逆的跳跃吧。在这个格式化的年代里,这样的装束一定很搞笑。可伯岳却满不在乎,他享受着周遭异样的目光,一切心安理得。
  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高中时代的英雄了,相反显得是那么的衰败,那么的颓废,那么的不精神。最近听人说过,人成长的过程就是向世俗不断的妥协。可我分明在伯岳的身上见到了那叛逆的影子。他曾经给我说过,衣服穿得三长两短,花花绿绿那便成了艺术;他也曾经说过,即使视力超强,也该配上一副黑色镜框的眼镜,那样看上去显得睿智些;他总是抱怨为什么手能常年的呆在外面,而脚却只能被关闭在一个罩子里,还要仍由人的差遣。在高中的时候他就许诺过,在今后的日子里,如果不是因为某种社交的礼仪需要,他就会让脚露出来,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他的一句冲动的言论,就像我一样,一时激动,不知道定下了多少的目标和计划。可在现实的面前我却总是在不断的撕毁自己原来的一个个决定。可他真的就那样做了,至少我今天见到他,以及从前认识他的那段休闲的日子里,他总是穿着一双拖鞋,或景致的,或破旧的,他都感到很舒适。
  高中时候的他那身乞丐的装束,在同学中很受欢迎,甚至被同学们认为是他在引领时尚的潮流。因为他是名人,学校的名人,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颦一笑,穿着搭配都被同学效仿着。高中的他率领着岳中的足球队击退路路“来敌”;高中的他穿着花哨的拖鞋招摇过市;高中的他率众逃学只为去现场看一场甲A;高中的他常常坐在窗边看路过的美眉。因为成绩优异和人际关系,他总在学校里显得很个性。这到不像一般的人那样,因为招摇而让人看不顺眼。他的招摇常常不是为自己。他常常为某个学生打抱不平,据理力争。他甚至常常因为鸡毛小事和学校领导吵得青筋绽起。
  还记得高中我们头上一届的学生毕业后,遗留下一幢空楼,而那个时候我们正为了那决定人的命运的高考拼命的补课。不知道伯岳从哪里弄来了钥匙,整幢楼所有宿舍门的钥匙。他将走读的我唤进学校,像领导一样给我分配了住房。现在思及,那无疑是高中苦闷三年里唯一的趣事。半夜里别人都灭灯就寝的时候,我们从那由自己掌控的楼层里逃逸出来,做一些放肆的行当:我们一起偷进学校的花坛,将白天里相中的盆栽搬回自己的寝室,让那些原本娇艳的花儿在我们眼前,在那缺乏阳光的宿舍里枯萎掉,凋零而下,然后又大胆的将它们掀上楼顶,堆砌在不惹人眼的角落,接着又潜进花坛,再搬出来,如此反复。直到后来发现花坛里的花已经减少到了不是瞎子都能感受到花少的地步时,我们才停止这项极具风险的行动。我们半夜里一起如周扒皮一样学鸡叫,有时我们也狼嚎。还有几次我们来到升旗台前,先将国旗降下来,然后一边高唱国歌,一边又将国旗缓缓的升上。
  宿舍熄灯就像中央一套播新闻联播一样的准时。灯在十一点钟熄,就绝不会在十一点零一秒里亮着。为此伯岳很懊恼,他叫上我,拿出他收藏的最漂亮的拖鞋穿在脚上。我感觉到他又有了一种不合世俗的阴谋。结果我们跑遍了整个城市,却仅仅是为了买两盏灯泡和一段三米长的电线。每次到了电器的门市,他总用很夸张的表情叫住老板,然后说自己要买三米长的线。老板一脸的茫然,和伯岳交涉了很久,可伯岳却是很固执的只要三米。最后老板以近似叫我们滚的语气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将我们打发了出去。每到一处,结果总是一样,当然那次购物最终是失败的。可就在第二天,伯岳捎来了三米长的电线。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但我相信只有两种可能:或许是他暗地里买了一圈的线,然后从里面切下三米,再走到我的面前炫耀——看,我就说过有买三米线的地方吧;或许他将他家里某个屋子的线给刨了出来。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情,除非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初二的时候刚刚学习物理,他就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电学的天才、装修的行家,想在自己的床上安放七彩的灯泡,结果整个屋子的线在他的整理下因短路而全部报销。不过还好,他这次总算给寝室安上了电,从过道里接进来的。按他的话说,现在的学校真的是在浪费资源,而且浪费得一无是处,还要被学生痛骂。寝室的电总会被控制下来,可为什么给过道里安上电,而且还亮得很持久,一亮一晚上。这还不如将过道的灯卸下来,安在寝室里让我们自己控制呢。尽管伯岳的成绩从来没有被排除在学校三名以外,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看过书,尤其是在夜晚。每逢到考试的时候,过道里挤慢了夜车班的同仁,可他总是在这时强迫我和他对弈三局,然后聊天到深夜。或许当我已经睡熟的时候,他还盯着自己安置的灯泡滔滔的说着吧!
  时光总是很慷慨,不急不缓的向前流淌着。不会在苦闷的日子里飞行过快,不会在欢愉的流年中停放太久。这或许就是时光的痒处,当时光侵袭而来时,它就像蒲公英的种子,附在人的颈上,给那一处一阵瘙痒,继而传遍全身。
我们那种洒脱的生活过得却并不长久,新生的到来让我们的行为很快的暴光。学校因这种偶然的机会抓到了我们一切的把柄,偷花,偷电……几乎全是该判刑的罪行。不过学校这次却格外的恩赐,赦免了我们的罪,只是“没收”了我们的住房,将我们遣送回家(当然不是开除,我们原本都是走读生)。学校允许伯岳在全国数学竞赛中戴罪立功……但伯岳终究没有再住校,当然也终究没有获得那个在别人眼里很荣誉的全国×等奖。
  今天看见的伯岳,不在像以前那样自信了。不过脚还是因为踢球而显得不安分,虽然穿的是拖鞋,他总爱将旁边的东西,譬如拉罐,譬如小石子踢上一脚。我问他去哪,他告诉我去网吧。其实我本不该问,我应该明白他除了做一些正事外唯一可以安放他孤单影子,寂寞特立叛逆特性的地方只有网吧和球场,而要在这两者之间选其一,只要看他脚上的装束就可以知道了。而唯一不同的是,在大学里他挥霍在网络中的时间远远超过了以前。他平均每周要泡近五十个小时的网,这在他们院是破记录的一件事情,当然已经不再受到人的羡慕和尊敬,反而背负着一种罪名,有来自学校的处分决定,有来自学生的心灵深处道不名的东西。他背负着这一切,还是一如既往的逃着课。高中曾经喜欢他的女生都会时不时的打来电话,告诫他不能再活得那么狼狈和颓废,不能上那么持久的网。可他却总很自嘲的说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我们岳中有个学弟在屏幕前坐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最后客死在那里的事情吗?说这话前他显得很满意,但当他真正提到客死两个刺骨的字眼时,他那双眼睛已经彻底的背叛了,将他心底最脆弱的防线一举击破,显出一种深沉的忧伤。而他终于又很快的稳定了情绪。曾经交过的一些女友给他买了很昂贵的鞋,可他总将它们堆砌着。没有特别的事情,他总是穿着他的拖鞋。这导致学校其他的女生始终都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颓废得近似乞丐的家伙会有那么多的女生喜爱呢。她们不明白伯岳曾经有过的一切,更无法想象那前后的巨大落差。只有曾围绕在他身旁的人能够明白他灵魂深处的执著和勇气。而我明白,可却总觉得表达不够清楚,这或许也只能归咎于时间。又得回到文前的话,人成长与成熟的过程就是向世俗的不断妥协!可伯岳还是以前的他,一直没有改变。而我呢?却在欣赏他的同时将自己改变得微微圆滑。作为朋友,或许因为这一点,我显得不够虔诚。因此自从考上了大学,即使我们还是很幸福的呆在一个学校。可我们到底说过几句话呢?我停下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动作,细想了一下。很少,好象只有短短的八句吧。
  其实我很想对伯岳说,你现在的模样总是我永远期待和奢望的,但做为朋友我希望你减免了这些,真的好起来。这是我写给伯岳的故事,而好象又是在记叙自己的往事,同时我想象这一定是盲目青年的通病吧。写下它,只为回忆我和伯岳似水般温和的年华,减短现在的那份陌生和尴尬。
  伯岳,或许当你看见它的时候,我们的重修考试已经过去了,甚至我们已经做回了最要好的兄弟,计划在新学期里像高中一样绽放光华了。当然前提是我们不会因为学分不够而被学校无情的抛弃或者在明知道学校要抛弃我们的时候,我们自己像韩寒一样,看似洒脱的先将学校遗弃了,背包走人!
     
发表于 2007-5-25 13:29:24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惠州
哟也。
     
 楼主| 发表于 2007-5-26 12:12:58 | 显示全部楼层 IP:广东东莞
长吧.呵呵.不过写得很好..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